从前进宫时打赏我只给得起二两。入宫两个月,我就敢打赏十两。这个比做答应一个月的份例还要高。
果然,得宠才是在宫中生存的唯一出路,有钱才有底气,有钱才敢和那些女人斗。
午睡起来我便去了正殿给富察贵人请安。她正坐在正厅里抄经,恐怕又是华妃给她安排的事儿。
“贵人这几日劳累了,妹妹帮姐姐一起抄吧。”
富察贵人撂下笔阴阳怪气地笑道:“妹妹得蒙盛宠,在皇上跟前伺候自然比我更劳累。”
我知道她是吃醋,又有些不甘心,我赶紧奉承讨好道:“姐姐,妹妹家世低微、容貌平庸,哪及姐姐出生世家又是倾国之姿。如今我已承宠,自然是想着能够帮衬姐姐,助姐姐早日生下龙裔,巩固地位,这样陵容在宫中才算有所依靠啊……”
说着说着我开始抹眼泪,像是埋怨般的叹道:“姐姐,你也知道皇上心性无常,不过是今儿喜欢你,明儿喜欢她,从无定数。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又能花红百日呢?与其这样彼此争斗,不如早些生个孩子,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富察贵人似乎渐渐想起了入宫前她母亲对她的教导,后知后觉地有些自责,拉着我的手说道:“妹妹,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跟华妃待久了,便像她似的满心满眼里都是皇上皇上的。你可不要怪我……”
富察贵人也懒得抄经了,一股脑儿地丢给宫人们自己反倒去歇着了。
“妹妹这就去给华妃娘娘谢恩,若有怒火,华妃娘娘自会朝着臣妾来。姐姐放心。”
我离开延禧宫正殿便往翊坤宫去,宝鹬都被吓傻了,一边跟着我,一边不住地担心。
“小主,你何苦要去惹华妃呢?她如今嫉恨小主,怕是恨不能将小主大卸八块呢。”
我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从前和华妃交手那么多次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烈火性子吗?
到达翊坤宫门前,我跪在廊上等着华妃午睡起床。
北风寒冷,幸好翊坤宫正殿内温暖如春,从棉帐里透出的丝丝暖意便足够我取暖防寒了。
整整让我在门廊前跪够了一个时辰华妃才召我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欢宜香气味。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里面给华妃行大礼,她像古画上的杨贵妃一般卧在榻上,眼睛微眯,神色倦怠。
“什么事啊……非急着要见本宫?”
华妃打了一个哈欠,手上的烧蓝嵌宝石护甲显得她更加雍容华贵。
“嫔妾谢华妃娘娘赏赐,华妃娘娘的首饰华贵无比、精致夺目,臣妾姿色平庸实在无福戴上。”
华妃一听这恭维,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倒没给我脸色瞧。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可以走了。
我看向一旁正在焚烧的香炉,佯装不适地呛咳了几声。
华妃登时嫌弃地看向我,“不舒服就出去,少在本宫这儿丢人现眼。”
“嫔妾有一事......不知可否……”
我眼神瞥向周围的宫女,华妃也有些在意便叫颂芝让人全都出去了。
她烦躁地支起身子,恼道:“什么事啊?”
我入了珠帘直接跪到华妃跟前跪拜后说道:“华妃娘娘,你宫中可否有识得香料之人?嫔妾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有些头晕目眩,似是被这香料所染。”
华妃听我这么说,更加不乐意,骄傲道:“这是皇上独独赐予本宫的欢宜香,你闻不来,说明你是贱皮贱肉,用不了好东西罢了。”
我伏在地上佯装更加不适地解释道:“娘娘,嫔妾自幼便对香料敏感,更知香料之中加入一些东西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身体发肤,娘娘闻久了不觉得,嫔妾未曾适应,便能察觉出来。”
华妃仍旧不太相信我,但还是打发了颂芝取出欢宜香来,以作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