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看着小林的尸体,随即叹了口气道:“可惜小林君了,抗日分子真是无孔不入。”
这时候,两个白大褂进来,将小林抬走了。
“先把尸体抬到太平间,不能影响井下君休息。”武田解释道:“井下君要不要换一间病房?”
“武田君,不用了,作为帝国武士,生死不过是常事,我并不介意!”张大炮倒是慷慨激昂。
麻生崇拜地看着张大炮。
“井下君好气魄!”武田夸赞着,转而又提醒道:“过会宪兵会过来调查,最近,治安不太平。各位,晚上还是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以免碰到抗日分子。”
“武田君言之有理!”张大炮点了点头。
第二日傍晚,惠子来了。
她带着亲自制作的各类寿司,看望了张大炮。
“井下君,您……”惠子低垂着哭红的眼睛,将寿司递了过去,看起来楚楚可怜。
本来不喜欢吃寿司的张大炮,也勉为其难吃了几块。
“井下君,惠子姑娘很漂亮。”看着惠子离去的背影,麻生羡慕地说。
张大炮看了一眼寿司,若有所思道:“惠子是很不错,麻生君,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井下君,川本大佐吩咐我来照顾你,请不用客气!”麻生客气地答道。
“除了寿司,我还想吃些别的,你能打电话到三本道歌舞町,让他们送一些酒肉来吗?”张大炮问道。
“井下君,你受伤能喝酒吃肉吗?”麻生疑问道。
张大炮嘴角微微一扬:“有了酒肉,我会好的更快,还是有劳麻生君了。”
言罢,张大炮将菜单报给了麻生。
“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麻生听张大炮如此说,也不多话,站了起来:“如果有机会,你能和我说说临江机场布防图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大炮知道,麻生一直驻扎大城市,只和游击队交过战,没有在前线井下大规模战斗,对于井下在敌军中杀出来的那一番“功绩”,简直是五体投地。
“那是一定,今晚我们就聊聊飞机场的战事……”
麻生喜出望外道:“那就太好了!”
晚上,八点多,酒肉便送到了病房。
“麻生君,烦你将这壶清酒、这份牛肉,给武田君送去。”张大炮下带着感激地语气说:“毕竟,他给我做的手术,烦请你代我略表谢意,等痊愈之后,我将登门感谢。”
“井下君有心了!”麻生提着清酒、牛肉,向武田办公室走去。
趁着麻生出去,张大炮将装着蒸鱼的盘子取过,在底盘轻轻地一扭,竟取下了底盘,一只白色小包摆在底盘上。
打开白色小包,里面装着白色粉末,张大炮将粉末倒进了清酒中。
原来,张大炮点的酒菜数量与菜品,是他和老章之间约定的暗语,指的是准备好“蒙汗药”。
业务熟练的老章,一看圣玛丽亚医院的订单,便什么都明白了。
麻生回来后,张大炮坐起半身表示感谢,殷勤地请麻生喝酒,表明自己因为手术原因,只能吃一些寿司。
两人聊起了飞机场布防图,井下将自己逃出据点,潜伏飞机场的事宜,生动地描绘着。
“真的吗?井下君,你真是当今的本多忠胜!”麻生满眼通红,酒气冲天。
“麻生君,你似乎喝多啦!”张大炮故意问道。
“不不不,帝国武士怎么会醉?”麻生打着嗝,猛然趴倒在床沿上。
张大炮猛地摇了摇麻生,麻生却打起了呼噜。
看来蒙汗药起作用了。
张大炮立即下了床,把病服反穿,那病服里衬是黑色,穿在身上就像一件夜行服。
他又将一块蓝色毛巾,遮住脸。
麻生武装带,也被他系在了腰间。
当当当……
医院大钟再次敲响。
张大炮低头看了看怀表,圣玛丽亚医院午夜到了。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缓缓地开了。
张大炮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略显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