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是断袖。
沈庭珏拉长袖子,把手缩在里头,这才伸出手去拉他,一点肌肤触碰都没有,守贞得很。
苏砚嘴角抽搐,余光隐约瞥见他俯身时,脖子处露出一点暧昧的痕迹,后知后觉反应他刚才说了什么,一脸吃惊:“您有心上人了?”
沈庭珏摸了下腰间的暖玉,笑眯眯,得意地“嗯哼”一声。
苏砚此前从未听到什么风声,闻言愣了好一会,才说:“能让小侯爷看上眼的,定是个知书达礼,温婉贤惠的千金小姐吧?”
沈庭珏摸摸下巴,好笑出声:“不不不,他跟温婉贤惠完全沾不上边。”
苏砚一脸好奇。
沈庭珏凑过去,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神秘的范围:“但他人帅活好,能让我飘飘欲仙!”
苏砚:“……。”
一介斯文守礼的白衣书生,平日里可是连风月话本都不曾碰过,纯洁得不得了,头一回听闻这等虎狼之词,自顾自腾地烧了个大红脸,“有辱斯文”四字憋在喉咙口,想说又不敢。
沈庭珏瞅他这副反应,哈哈笑出声。
文人,就是不经逗。
沈庭珏甩甩袖子:“他不是温婉贤惠的女子,但待我很好,嘴硬心软,当然了,我主要还是贪图他美色,喜欢也是真喜欢,天天想跟他腻一块,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就能明白了。”
苏砚挠挠头。
才子对于佳人,其实都是很向往的,只是家徒四壁,功名未就,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有心思找佳人。
苏砚又开始悲观起来,视线追逐着沈庭珏离开的身影,素白衣摆被风卷起的一片雪,在半空中快乐地飘着,搞得飘逸好看,又白又怒放。
这才是少年郎该有的矜狂骄傲。
风声划过耳际,苏砚看呆了片刻,随即将脸埋进掌心里,用力搓了一把,再抬头时,眼中的颓废悲戚已经消失,神思清明回来。
——————
落雪无声,只有檐角的护花铃泠泠轻响,沈庭珏裹在松软的蚕丝被里做着好梦,突然间被人捏住鼻子强行叫醒,猛地踢开被子暴起,挥拳想要揍人,看清是萧庭烨,顿时躺了回去,连眼睛都懒得睁,侧着身,让几缕头发凌乱垂下肩头,显得自己十分随意但又十分迷人,抬手拍拍床榻,邀请之意尽在不言中。
萧寒烨居高临下:“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庭珏恍然想起自己约他一大早去丹阳山看雪来着,但现在想反悔了,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脑抽,可如今害得太子殿下早早就过来,良心不太安,掀开被子,拍着床榻说:“要不上来睡会?暖都给你暖热了,咱们可以做点快活的事。”
萧寒烨昨天被缠得没法,勉强答应,今日下了早朝就立马过来,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不想去了,直接被气笑出声,撸起袖子,将他从被窝里使劲扒拉出来,把人扛在肩头,带出相府塞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