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伤先查看道具柜里的东西。
系统买了一支温度计,两瓶万能药,两张防毒面具。
这么三样东西,花了200多金币!
说实话,两个防毒面具88金币,谢无伤觉得太贵了。
一个面罩怎么能卖到44金币!
它甚至只能盖住鼻子,嘴巴和下巴。
还没个巴掌大。
而能盖住整张脸的人皮面具才卖18金币!
林小暖看出他的不解和震惊,用简单的方法跟他解释什么叫医用口罩。
【宿主,这个面料不普通,能防止你和孙叔吸入毒气。只要是需要从口鼻进入身体的毒气,都伤不到你们。】
普通的医用口罩肯定达不到这种效果,但这可是系统商城出品!
轻薄舒适,戴上之后,它会根据佩戴者的身体状态,自动过滤环境中的有害性病毒。
小型,自主。安全,高效。
一对一量身定制!
这么个小口罩,不是高科技就是黑科技。
卖的贵,是有道理的。
林小暖这么一解释,谢无伤不怀疑了。
这东西能挡住吸入性毒气,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谢无伤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立刻给孙叔喂了万能药。
然后按照道具说明,把温度计塞到自己腋下夹好。
“系统,你知道五分钟是多久吧?”
【知道。】
“到时提醒我。”
【好的,宿主。】
夹着温度计,他开始翻找柳如兰给他备的药。
活血化瘀的,止血的,清热败火的,止泻的,止痒的,防蚊虫叮咬的,助消化的。
这么几类,柳如兰给分得整整齐齐。
清热败火类药,对于这种疫病来说效果甚微。
毕竟他和孙叔吃了清热解毒丸之后,并没有什么作用。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症状太严重,这种剂量配出来的药效不明显。
平时的话,对于轻微发热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他把这类药单独装到一个包袱里,以备不时之需。
孙叔刚刚恢复过来,浑身肌肉酸痛。
得知刚才那个村子可能有疫病,而谢无伤又非要回去治病救人的时候,异常吃惊。
他看着谢无伤,毫不掩饰自己的抗拒和怀疑,连“少爷”都不叫了。
“你小子疯了吧?知道有疫病还去。”
“我必须要去。”
谢无伤也不逼他,毕竟孙叔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确保他26岁之前不被人杀掉。
保护他的小命,不代表就要和他一起玩命。
他突然开始体谅孙叔。
“此行危险,您留在此处等我回来即可。”
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鬼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最后,孙叔还是跟他一起返回刚才的村子。
两人站在村口,下半张脸上都戴着深蓝色口罩。
远远望去,村里没几个人在室外活动。
谢无伤略思索一会儿,便直奔村里的药堂。
他去买糕点的时候,注意到药堂就在面点坊旁边。
假如要了解村民的身体状况,直接去药堂是最方便的法子。
他们到药堂的时候,大夫正在忙。
他和孙叔就在药堂门口等着,蹲在药堂门口的木桩子上。
孙叔拎着酒壶也不喝,就一边摇着酒壶,看一眼谢无伤。
明显是有话想说。
谢无伤从衣袖里拿出系统商城买的医书,翻到上次看的地方。
而后抬眼直视孙叔疑惑的眼睛,目光坦荡。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孙叔盯着他,眼神探究。
好半晌才咂咂嘴,开门见山。
“少爷,您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之前给我吃的那小药丸,效果颇佳,不像凡物。”
他摸摸脸上用两根绳子绑着的细软布料,虽然看起来是面罩,可戴上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此物不凡。
“还有这小东西……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事物,您……”
谢无伤在门口的木桩子上坐得端正,冲他歪头一笑。
“想知道?”
“嗯……”
嗯?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对劲?
孙叔对谢无伤这个歪头的动作感到诧异,他正试图理解这么做的原因。
谢无伤轻哼一声,低头看书。
“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孙叔瞪眼,怎么老孩子突然变年轻了?
变调皮了呢?
【宿主,你吓着孙叔他老人家了。】
林小暖对于他突然幼稚的行为接受良好,她见过谢小白,见过最天真美好的他。
但孙叔不是,孙叔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17岁了。
经历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黑、白、灰、蓝四个人格均已出现。
17岁,正是谢无伤最冷酷无情没人性的时候。
谢无伤不管孙叔的惊讶,快中午的时候,他探身看一眼院子里的情况。
排队看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他便起身拍拍屁股,安慰孙叔。
“好用就行了,我不会害你,里面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
老先生正在核对每个人的症状和对应的药方。
见有人过来,抬眼看着他们二人,习惯性发问。
“哪位不舒服?”
谢无伤表现得很有礼貌。
“老先生,我来调查村民最近的就医情况。”
老大夫很谨慎。
作为大夫,他有责任保护患者的隐私。
听谢无伤这么一说,他的声音都变得冷漠。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调查这件事?”
谢无伤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串反问。
“老先生最近,是否发现村中发热的人数,比以前多了许多?”
“是否发现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
“是否发现有些人发病很快,没有几天便意识模糊?”
“是否发现患病的都是成家成户的,基本上一人患病,全家感染?”
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他说“全家感染”的时候,心中更是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站起身,拿上病例记录本,带着他们到里间。
“这位小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谢无伤说的这几点,全部符合村中半个月以来的情况。
所以当他说这也许是一种瘟疫的时候,老大夫心中有种恍然如此的感觉。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村中做了几十年大夫,第一次碰到书中所记载的疫病。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村中只有他这么一个赤脚医生。
假如他因为害怕,离开了这里。
那么这里的人便是求天无应,告地无门。
他的儿、女、孙、媳都在这里。
当一个人停留在一处几十年,他便早已在此扎了根。
当谢无伤说他略懂医术,愿意在此共同抵抗疫病的时候,老大夫心中既感动又感慨。
他扭头看看大堂中抓药的学徒和正在看药方的大徒弟。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勇气。
也许他们真的能在疫病大规模爆发前,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至少保住他们的村子。
谢无伤就这样留在了这个偏僻山村的药堂里。
前三天,他和老大夫的学徒们一起分析药性,统计村民的身体情况。
整整三天,他们都在试用前人留下的药方。
三天里,不眠不休,将他们所知道的每一种药方都试过了,却没找到一个能够有效缓解症状的。
三天过去,村里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恐慌开始在村中弥漫。
药堂门口每天都会聚集着一群人,他们忧心忡忡,脸色萎靡。
第四天的时候,药堂大弟子早上开门,发现门前躺了两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家属跪在门前,他一开门便朝着他砰砰磕头。
“救救我们!”
“救救我儿子!请祁大夫救救我儿!”
“李树啊,你问问祁大夫还有什么办法!他只要提出来,我们一定拼命做到!”
“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去找!”
祁老大夫躺下没两个时辰,听到动静立刻又爬起来,招呼众人将两名生机微弱的村民抬到院内。
“各位乡亲不要在这里拥挤,我们需要松散的场地!身体还好的乡亲都回家去吧!”
祁大夫在村里行医的时间很长,大家对药堂里的人也很尊敬。
村民没有一个不敬佩他的,没有一个不愿意配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