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妮和曹建忠惊恐地后退几步,退无可退只好贴着墙站好。
何金莲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又不是有病怎么可能对女儿和女婿下这么重的手。
王有粮瞪了何金莲一眼,连忙道,“应该的,我们赔,就是赔偿是不是多了点,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能不能……”
温宁捂着头皱眉,“妈,我头疼,医生说不能太过劳累,既然没法协商还是让公安同志来……”
王有粮脸色一僵,窥了沈副厂长一眼,发现沈副厂长面无表情地看向其他地方,一咬牙,“行,我们赔,不过现在手里没这么多钱。”
温宁头也不疼了,精神倍儿棒,“没事儿,麻烦王叔或者何婶儿回家取,我们在这儿等着,半个小时应该够了。”
温宁有些小得意,小样儿,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突然温宁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温宁抬头,周立勋正眸中带笑地看着她。
看向周立勋的薄唇,想到晕过去前那柔软的触感,温宁心虚地垂眸,她貌似占了救命恩人的大便宜。
何金莲瞪了温宁一眼,气冲冲地出去了,半个小时后拿着钱票回来,当面把钱票给葛红英。
葛红英夸张惊呼,“早就知道王家富裕,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富裕,这么多钱和珍贵的票说拿就能拿出来。”
王有粮讪笑,“葛红英同志说笑了,昨天我家宝妮结婚,所以提前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票。”
这时,沈副厂长又开口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该上班的上班去,周副部长麻烦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让你见笑了。”
周立勋摇头,“没事儿,这是我应该做的,”
温宁勾起嘴角,“等等,梁科长我要举报。”
梁科长是钢铁厂保卫科科长,他从头到尾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温宁发挥。
人人都说老温家的女儿跟他一样沉默寡言,而且还胆小怕事,不过依他看,大家都看走眼了。
三两句话便让王家乖乖赔了巨额赔偿款,这样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能做到的。
梁科长温和地看了温宁一眼,“温宁同志,你要举报什么?”
温宁小嘴叭叭,“我要举报王有粮同志滥用职权,将厂里的职位视如囊中之物随意处置,且打压车间工人,故意卡着不让温海等几位同志转正。”
王有粮脸色一黑,“温宁!你不要得寸进尺,歉也道了,该赔偿的也赔偿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王有粮在钢铁厂勤勤恳恳工作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别仗着年纪小就随便污蔑人。”
温宁看了王有粮认真道,“刚才的赔偿是我应得的,是王宝妮和曹建忠对我伤害的赔偿,跟我举报的是两码事。”
梁科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有粮一眼,“王主任别心急,我们保卫科也是凭事实和证据说话,绝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好同志,当然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损害钢铁厂利益的坏分子。”
温宁斩钉截铁地说,“我亲耳听到王宝妮和曹建忠同志说,王家把曹建忠同志安排进钢铁厂宣传科干部岗,将于8月3日正式上班,条件是曹建忠娶王宝妮。
据我所知,宣传科根本不缺人,而且也从来没有贴过招聘信息出来。
还有,这六年来温海同志有两次转正的机会,但是都被王有粮找各种借口压下,并将转正名额给了各方面条件都没有他们好的王大友和许中华。
王有粮心惊,不过脸上却不显,“胡说八道,我王有粮行的端坐的正,随便你们怎么查。
谁不知道温海是你温宁的亲哥,即使你恼恨宝妮伤了你,也不能公报私仇。”
温宁面无表情,“1968年8月3日晚上八点、1970年7月27日晚上九点半,王有粮分别收受黄大友和许中华500块钱。
这些事有迹可循,梁科长和沈副厂长大可回去查,如有半点虚言,我任凭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