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早晨,空气总是清新的,沁人心脾,还透着丝丝凉意。
简零抱着搪瓷的茶缸坐在小院里,耳边是樱桃树上婉转的鸟叫声,生平还是第一次,被鸟叫声给叫醒。
小院门口小白突然冒了出来,不离开也不进来,就站在院门口冲着简零“汪汪”的叫个不停。
舒樱被狗叫声吵醒,披着一头卷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赶走了乱叫的小白。
“你怎么起那么早,什么时候过来的?”
舒樱奶奶说,家里都是女眷留外男住宿不方便,所以就让简零宿在了舒桐家。
“有一会儿了,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会儿。”
舒樱摇了摇头,回笼觉哪有那么好睡,醒了就起来吧。
简零揉了揉舒樱蓬松的小卷发,满目怜爱。
“我醒来的时候舒桐和舒杨就不见了。”
“嗯,”舒樱点头,“他们要去田里薅草的,新栽的秧苗地里容易长草,要人工拔一下,早起天凉,干活不热。”
“现在不都是有除草的药吗?”
“田里的庄稼打药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的。”
舒樱看了看鱼肚白的天,“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正看着,老屋里又走出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穿着小内裤抱着洋娃娃,脚上还趿拉着一双可爱的粉色拖鞋。
“姨,棉棉要尿尿!”
舒樱立马跑过去,抱着棉棉就往卫生间跑,小孩尿尿是等不起的,说尿随时就能尿。
阳光透过云层投射下来,光柱一样,一束一束的,连空气里微小的灰尘都仿佛能看到。
传说中的丁达尔效应,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换好小裙子的棉棉坐在井边的小凳子上,一下一下慢腾腾的刷着牙,头顶上两个小啾啾跟着一晃一晃,可爱极了。
简零捧着搪瓷杯站在棉棉旁边,身上还穿着舒杨的白色短袖和大裤衩,一双夹脚拖鞋格外的接地气。
棉棉一点也不怕生,刷着牙的同时还不忘仰起头冲简零笑。
舒桐和舒杨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衣服上都是泥点,腿上还沾着少许泥巴。
“回来了!”舒樱正在园子里割韭菜,看到两人回来站起身打招呼,“你们先回去洗个澡吧,洗完澡就来吃饭,把舒伯伯和舒伯母也叫过来吧。”
舒杨过来捏了捏棉棉肉嘟嘟的小脸蛋高声应着,“好,我知道了!”
原本想抱抱她,身上太脏了就算了吧!
舒樱割好一排韭菜放到井边,又去屋子后头的玉米地里掰了一篮子玉米。
“我要做什么?”
简零看着忙碌的舒樱,一时间插不上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剥玉米吧。”
舒樱给简零剥了个玉米做示范,也不管这个大少爷看没看懂,提了桶井水就去厨房忙活了。
到底没干过活,简零剥出来的玉米都沾着玉米须,一看就知道剥的时候手法不对,舒樱挠了挠头,算了不管了。
简单清洗了下,玉米也下锅了,一起下锅的还有无数个土鸡蛋。
弄完了玉米,舒樱搬了个凳子坐下来开始择韭菜。
“韭菜为什么只割地面上的,不是应该连根拔起来吗?”
简零的问题问的很小儿科,舒樱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它还要长呀,过段时间它还会再长出来的。韭菜都是割一茬长一茬的。”
“就像小蒜,割完了,也会长的。”
棉棉抢着说道,奶声奶气。
舒樱刮了下棉棉的小鼻子,“是的,棉棉真聪明!”
另一口锅里的水也开了,舒樱揭开锅盖,吹了吹满锅氤氲的热气,然后下入两筒面条。
简零在锅边的长案上摆好汤碗,舒樱搅了搅锅里的面条,转身开始挨个往汤碗里放调料,猪油,生抽,盐,味精,黑胡椒。
锅里的面条开始翻滚,冒起了白沫。
“简零,拿个大盆把鸡蛋和玉米捞出来,过个凉水。”
舒樱一手搅和着锅里的面条,一手揭开了另一边的锅盖,玉米的清香味一下子就溢满了厨房。
简零用漏勺扇了扇锅上的水蒸气,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心理上总觉得有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