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离开后,苏锦意出门一般都是带着槐黄,因此她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万一那绒秋公主又要跟世子夫人比武呢。”孟夏也上前一步,“还是奴婢跟着吧。”
苏锦意想了一下,还是让孟夏跟着了。
这次不比黄雅如过生辰那次,这次进宫的人多,宫里已经明确说了只准带一个丫鬟。
虽说槐黄心思比孟夏细腻一些,但孟夏说得也有道理。
绒秋的这种性格,谁知道她万一不要脸,又来一回呢?或者,她不要裴祈安了,只是纯粹报复自己呢。
只要有孟夏在,苏锦意肯定就要安全许多。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表忠心的时候,因此槐黄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想到的,细细地跟孟夏说了一回。
到了宫宴那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绒秋的座位居然在苏锦意的旁边。
绒秋上下打量了苏锦意一番,大声道:“定北侯世子夫人穿得这么素净,不会是对你们的皇后娘娘有什么意见吧?”
苏锦意今天穿了一身深杏粉百蝶穿花云缎的长裙,米黄色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腰上系着同色的宫绦,头上戴着祥云嵌珠长簪,怎么看都不算是素净。
只是,今日进宫的诰命夫人以及千金贵女们,都是往最隆重的方式装扮自己,生怕跌了大昌的脸面,倒显得苏锦意确实有些素净。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在座的除了绒秋都知道。
不过不用苏锦意自己说什么,沛国公夫人便道:“绒秋公主有所不知,定北侯夫人年前过世,她有孝在身。”
“有孝在身?”绒秋眨了眨眼睛,“听说你们东昌父母过世要戴孝三年的,她怎地还能穿红的呢。”
这话说得只叫人听着觉得没脑子,君重民轻,谁敢在皇后面前穿一身孝啊。
“绒秋公主,我们大昌的规矩你不懂也是有的。”皇后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宴罢指个人跟着绒秋公主,给她讲讲我们大昌的规矩。”
这话说得有心人都情不自禁地在偷笑。
绒秋一看这架势,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猜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身后跟个老嬷嬷,想着就不自在。
“多谢皇后娘娘,我不需要。”绒秋一口拒绝了。
“绒秋公主可真是任性啊,也不知道你们那边是怎么教孩子的,既不想了解,却又对别人指三道四的,也怕别人说没规矩。”常山王妃慢悠悠地说道。
绒秋看到皇后和王妃这些人都帮着苏锦意说话,知道自己再说也讨不了好,因此适时地忍住了没再多话。
绒秋不找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当着皇后的面找她的麻烦。
可是宴罢,皇后力体不支便歇息去了,她一国之母陪着吃了顿饭够可以的了,于是指了建平公主陪着。
皇后一走,这建平公主跟绒秋倒是打得火热。
这时,绒秋对建平说:“你的性格倒是好,可惜你们有的东昌人却很狡猾,像定北侯世子夫人,明明打不过我,却叫一个丫鬟跟我打。”
这话也忒不要脸了,谁听了都想翻白眼。
只是建平公主居在深宫,而且宁平出嫁后,她的年龄也到了,因此整天愁这事儿,也没什么心情出宫去玩。
因此清远茶楼门口的那一幕,她竟是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