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谢兄弟,我……”
“没事,我知道大胡子的意思。”谢洛瞧着兮谨,“不过,我觉得我夫人已经很漂亮了,不需要用脂粉。”
谢洛欣赏兮谨的美貌,更欣赏她懂得掩饰的聪慧。
大胡子讪讪地点点头:“我懂了,下次我就不送胭脂水粉了,兰儿妹子,下次我送东西一定先问问你。”
“好。”兰儿笑着点点头,心情颇为愉悦。
此前十几年,她被困于闺阁,整日和琴棋书画为伍,颇为无趣。
反倒是这次流放,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能认识这么多有意思的人,她的心境反倒开朗了许多。
众人一路行走,直到正午,才走到永州城外,奇怪的是,本该游人如织的永州城,此时竟城门紧闭。
“这永州城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关着城门,老子还想进去喝上两杯呢!”黄大人叉腰站在城门外大呼小叫起来。
刘大人赶忙拦住了他:“我前些日子便听驿站的人说永州城只怕要生乱,有一伙贼人偷盗了永州城的虎符,想要取永州城主而代之,没想到这么多日了,这永州城的叛乱还没平息。”
“那怎么办?”黄大人一番抓耳挠腮,“总不能让我们一伙人歇在城外吧?”
“是进城去送死,还是留在城外,你搞不清吗?”刘大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甩了甩手中鞭子,喝道,“所有人原地歇息。”
兮谨扶了谢洛在一旁的空地上坐了下来,捧起他的手,鲜血已经浸染了包扎的棉布。
兮谨小心地扯下棉布,替他清理了伤口,又重新包扎了起来。
见兮谨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谢洛扬起笑容,不以为意地道:“一点小伤,你别放心上。”
“我幼时,母亲不喜我,总是骂我扫把心,说我害了她不能再生育。”
兮谨看着谢洛,第一次有了想要与人倾诉的欲望。
“后来我过继给了嫡母,得了外祖父的青眼,便跟着魏氏一族一心修习妇科一道,妇科一道向来传女不传男,到了我嫡母这一代便断了,我知道自己没有魏氏血脉,所以比任何人都认真,表兄们戏耍玩闹的时候,我都在认真习读医书,这才有了如今的医术。”
“可是,好像与我亲近之人总是会出事,先是母亲难产,后来嫡母过世,上官讳又被流放暗杀,如今连你……谢洛,连你也险些……”
谢洛爽朗笑笑,俊朗的面庞流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安慰:“还说自己是学医的,怎可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话?”
“谢洛,我不想连累你。”兮谨安心地靠在谢洛的怀里。
“莫要胡说,若是没有你,如今我谢洛已是一具白骨。”
“没有我,谢氏族人也不会让你死的。”这是兮谨后来才知道的,不仅是祖母设法找了人替他受死,背后的谢氏族人也从没放弃过对他的营救。
而且,这一路,兮谨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跟着他们,这些人只怕都是保护谢洛而来。
“可是是你让我堂堂正正地活着!”谢洛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眸中满是感激与喜爱!
“谨儿,你与林楚柔之间的矛盾,是否也是因为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