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脸色阴沉,手里握着一枚栗子,顷刻间将之捏碎,声响清脆。
李暮霭回到寝殿准备歇息,忽然有人敲了敲门。
她开门一看,是个小内侍。
内侍呈上一盒药膏,压低了声音道:“殿下给公主的,宫中最好的金创药。”
李暮霭拿过药膏,还没来得及多说,小内侍就走了,像是怕人发现。
她把药膏握在掌心,微微一笑。
这个夏侯煜真好哄,不用她多费心思就答应帮她远离新帝,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套出药材的下落。
又是一日天明。
李暮霭清早起来就听见栖霞宫里吵嚷,推窗瞧了瞧,发现梁国公主坐在院子里,哭得梨花带雨。
慕清榕和卫国公主在旁边安慰。
李暮霭看了一阵才知,原来人家梁国送了公主过来,暴君却没领情。
据说暴君看上了梁国的一块宝玉,告诉梁帝想派人去取,觉得宝玉贵重,派使臣不合适,打算派军队前去,让梁帝准备接驾。
这哪儿是去拿玉,明明是去灭人家国的!
吓得梁帝立马写了国书送来,对暴君俯首称臣,甘为梁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梁国公主连暴君的面都没见着就变成了郡主……
啧,新帝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险些烧了大邺,第二把火烧在了梁国,鬼知道第三把会烧在哪儿。
夜幕降下,李暮霭在衣箱里掏了掏,掏出了最底下的小木箱,从中取出一枚瓷瓶。
阖宫静寂,李暮霭溜出寝宫,拉开了栖霞宫后门。
她抬眼就见他站在外面,肩头沾了些细雪。
李暮霭诧异,“殿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今夜本王事忙,不便陪姑娘久叙,特地过来和姑娘说一声。”
“这样么。”李暮霭拿出药瓶给他,“殿下收好,此药珍贵,还望殿下别声张。”
夏侯沉颠了颠,里面似乎只有一枚丸药。
“殿下,其实暮霭也有想要的东西……”
夏侯沉从袖中一枚锦盒,递给她,多谢姑娘赠药,礼尚往来,告辞。”
“殿下。”
夏侯沉惑然回头,“姑娘还有事?”
李暮霭颦眉,“殿下是否还记得与主子的约定,不知殿下现在有何打算?”
夏侯沉看着李暮霭,不动声色,陷入了沉默。
他只知道夏侯煜与南邺有勾结,有勾结就有交易,却不知夏侯煜到底答应了南邺什么。
夏侯沉点了下头,“当然记得,本王怎会对邺帝食言,至于打算,等姑娘到了本王身边,本王再与姑娘说也不迟。”
李暮霭欠身,“恭送殿下。”
夏侯煜走了,李暮霭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夏侯煜与长公主做的交易,关敬安帝什么事?
李暮霭渐渐握紧了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