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金簪,在檐下灯笼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她先前还在大胆揣测,夏侯煜送她东西是不是想让她先尝些甜头,好让她今后更加忠心于他,于是里面装的会不会是五种药材中的一种?
果然,她在做梦!
她沉了一口凉气,心里凉得不行。
紫极殿。
夜已经深了,大殿内灯辉如昼。
夏侯沉身着暗色寝衣,坐在龙榻边,拿着药瓶看了良久。
别情侍立在一旁,不禁担心,“君上,南邺细作诡计多端,君上不可不防……”
君上昨日引那女子上了钩,后来又是送药,又是准备发簪赠与她,只为哄那女子高兴,以免她临时反悔,足见君上解毒心切。
可谁知这到底是什么药,万一那女子诡计多端,又意图加害君上……
夏侯沉倒出药丸,托在掌心,沉眼看着,“当然。”
拿到药之前,他苦于不知如何让她上钩;拿到药之后,他又总觉得这药来得太过轻巧,他反而不敢轻易相信她。
她好歹是南邺重华宫的人,邺帝精挑细选派来的细作,当真蠢笨至此?
别情呈上一封信,“君上,在南疆截获的南邺送给摄政王的信。”
夏侯沉信不过她的药,暂且放下,拿了信过目。
他神色原本淡漠,目光扫过信上的字字句句,脸色顿时冷了去。
别情见状不对,忙问:“君上,发生了何事?”
夏侯沉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与夏侯煜往来之人并非邺帝!”
“那是?”
“南邺那个老寡妇,辰安长公主!”
“君上,邺帝和南邺长公主是亲兄妹,一家人,他勾结谁都是勾结南邺,君上为何忧心?”
夏侯沉神色如霜,他也知他们是一家人,可邺帝是邺帝,老寡妇是老寡妇,坏就坏在他方才说错了话。
她若不蠢,只怕现在已经起疑。
夏侯沉的目光又落在那瓶药上,眉宇深锁。
午后,栖霞宫。
那位太妃又来了,李暮霭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去正殿,陪太妃她老人家说话。
正殿里,慕清榕仍坐在太妃身边,挽着太妃的手有说有笑,两个人亲切得不行。
李暮霭还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去就挨了慕清榕抛来的眼刀。
她正要行礼,慕清榕却忽然站起来,对太妃揖了手,肃然道:“太妃娘娘,清榕要告发长嘉公主!”
李暮霭站在殿中,莫名其妙。
梁国和卫国的也是一愣。
“什么?”太妃惊异。
慕清榕回头剜了李暮霭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清榕昨晚亲眼所见,长嘉公主与一男子私会,就在栖霞宫后门处,那男子还赠了她一枚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