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看了看殿门,“君上问我做什么,有的是人想给君上出主意。”
“旁观者清,这个人并非局外人。”夏侯沉端起茶盏饮茶,给李暮霭使了个眼色。
李暮霭懂,是让她去把人叫进来,以往这是柳别情的差事。
走之前她谨慎地问了句:“君上,你们君臣要聊正事,我回避?”
夏侯沉却摇了头。
李暮霭快步走到殿门口,拉开殿门,外头站着个身着紫袍的官员,她从前见过这位郭丞相,不陌生。
她抬手,毕恭毕敬地引他进去,“丞相大人请。”
“有劳公公。”
郭丞相约莫五十出头,有些清瘦,一副文臣风骨,但气场却不输武将,谁让人家是群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郭丞相走到殿中行了大礼,“臣参见君上。”
夏侯沉抬眼问道:“郭相来做什么?”
“臣知君上今日龙体欠安,罢朝休养,本不该来叨扰君上,但臣有要事启奏。”
“何事?”
郭相却没急着开口,而是看了看李暮霭。
夏侯沉懂他什么意思,道:“紫极殿里没有朕信不过的人。”
郭相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色,隐隐有些高兴,忙拱手:“君上,是安阳郡王和五殿下的事。”
“怎么,他们也想随老三母子而去?”
“君上,他们正是担心君上会像处置逆王夏侯敬一样处置他们,写了折子让臣转交,说他们知君上政务繁忙,不便久留胤安叨扰君上,打算明日就启程离开。”
“逆王?自朕登基至今,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称呼夏侯敬。”
“回君上,先帝曾封他为端王,君上登基后虽废了他的王位,但臣以为,比起废王位,逆王更合他的身份。”郭相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接着说,“当初他多次大逆不道,意图对君上不利,臣都看在眼里,但他们母子受先帝宠爱,臣敢怒不敢言,君上昨日手刃逆王,真是大快人心!”
夏侯沉扬了扬唇角,“朕身边有郭相这等良臣,何愁社稷不稳。”
郭丞相肃然行了个大礼,“臣身为大凌丞相,愿为君上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夏侯沉抬手示意他平身,问:“依郭卿之见,他二人想走,朕是允还是不允?”
“君上,臣以为,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夏侯沉看着郭丞相,眉宇轻锁,“你要朕杀了他们?”
“君上,他们都是先帝的子嗣,来日若有人犯上作乱,一定会推举他们为帝!”郭丞相神色认真地道。
夏侯沉轻拍了拍扶手上飞龙,“郭卿此言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