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放心,她不敢对朕有异心。”
“臣不是怕她不尽心,而是觉得戏谑,君上坐拥大凌天下,身边竟无可用之人,到头来还得用一个南邺来的女子。”
老国公虽面带笑意,但李暮霭看得出,老国公对她并不放心,都是源于长辈对晚辈的牵挂,老国公如今最牵挂的就是夏侯沉了吧。
李暮霭恭恭敬敬地道:“国公大人放心,君上交给我的差事很简单,我能办好。”
“君上选了你,可见你有你的过人之处,只要你对君上没有异心,君上不会亏待你,我定国公府也不会亏待你。”
“是。”李暮霭颔首应道,上前一步,对夏侯沉小声说了两句。
夏侯沉点了下头。
李暮霭走到床边,对老国公道:“国公大人,我会些医术,想给大人把把脉。”
定国公也答应了她。
李暮霭蹲下身替定国公把脉,她瞧定国公的面色不太对劲,不像是她先前听说的,只是染了场风寒这样简单。
久经沙场的老将身体健朗,又有太医悉心诊治,无数的名贵药材养着,怎会被个风寒拖成如此模样。
李暮霭把着脉,不由得皱了下眉,但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如何?”夏侯沉问。
李暮霭起身言道:“我回去也给国公大人开个方子,君上和国公大人若信得过我,就让国公大人照方子服上一些时日。”
夏侯沉追问:“外祖父的身体到底如何,是太医们说的天寒体虚?”
李暮霭看向夏侯沉,“这是太医们嘴上说的,说得浅显,为了让君上好懂,实则体虚也分很多种,我想看看国公大人的脉案,可以吗?”
“让柳别情去取,你也一起,在这儿看不完就带回紫极殿看。”
“是。”李暮霭行礼告退。
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他们祖孙二人,定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悲凉。
“外祖父何故如此?风寒而已,外祖父只需安心休养……”
“君上,臣一把年纪,连你母亲都不在了,臣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知足,就是让臣今日去了,臣也无憾,唯独放心不下君上。”定国公咳嗽了几声,又言,“臣久病在床,但外头的风吹草动臣都知道,君上身边群狼环伺,他们已越发不择手段。”
“但朕如今安然无恙。”
“君上不可掉以轻心,且攘外必先安内,幸而如今天下太平,君上只有近忧,没有远虑,在朝堂安定之前,还请君上安抚诸国,勿要让他们再兴战事,令君上措手不及。”
“朕没有要挑起战事的意思,先前朕在南疆屯兵,打着要找南邺寻仇的旗号,实则是让他们守着躲在行宫的夏侯煜,朕如此,也是知道南邺不敢应战。”
“那人始终是个祸患,君上与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远在南疆都能让君上不安宁,依臣之见,还不如让他回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外祖父的意思是,让朕设法引夏侯煜回朝?”
定国公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君上一定要做足准备,毕竟他在朝中党羽众多,待他回朝,这些人恐更加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