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帝即道:“楚卿真是好口才,但朕此行还带了人证!”
楚明玄从容接话:“臣以为,不如等寻到长公主,君上再把人证带上来,与长公主当面对质,定比此时的一面之词更能让人信服。”
赵达言道:“君上,末将以为,楚大人此言甚是,长公主对末将不薄,末将先前一时气昏了头,拦截长公主行驾,险些伤到长公主,现在想想已是后悔,还是等平安迎了公主回来,再问也不迟。”
“赵将军果然是明理之人。”楚明玄拱手,又对敬安帝言,“君上,既然朱颜已否认出身,欺君也好,怕死也罢,她曾是重华宫的人,君上可否交由臣派人看押?臣担保她性命无虞,她也是人证,若交由别人看管,有个三长两短,只怕长公主回来也说不清。”
楚明玄言罢,看了看赵达,他们要的是真相,而人证活着才会有真相。
赵达会意,附和道:“楚大人所言极是,这个人得看管好了!”
敬安帝心下愤懑至极,赵达竟被楚明玄三两句说服,已然站回了东宫那边,此事他若不允,反而惹人起疑,只好应道:“有楚卿作保,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押走就是。”
楚明玄叫来下属将朱颜押走。
朱颜还没从恐惧里自拔出来,犹如一块木头似的被人拖走了。
楚明玄也跟着往回走。
敬安帝回望楚明玄的背影,虚目扬唇,好一个李淮首徒,几句话就险些毁了他一盘好棋,他倒要看看,没有主子撑腰,此人能嚣张到几时!
敬安帝也打算回去,一士兵策马来报:“君上,北凌不满永国驻军挑衅,也往边关派 了重兵,似要对永国开战,永帝得知君上已至北疆,传信来请君上速去商议结盟之事!”
敬安帝冷笑了声,“果然,火石不落到自己脚背上就不知道痛。”
他心里反而松快了些,被楚明玄扳回一局又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李阔这个太子,就算李承懿回来了,也再难翻身。
“告诉永帝,让他莫急,朕即刻便去,如今虽是他有求于朕,但送质子一事照旧,当是朕诚心弥补于他。”
“是。”
敬安帝眺望北方,北凌嚣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与诸国翻脸,无疑是自取灭亡。
没了北凌,就该大邺称王了,虽说永国也不差,但永国与卫梁两国毫无交情,待他联合卫梁两国的把这个眼中钉也拔了,再掉头对付剩下的两个……
整个天下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敬安帝缓缓往回走,心下畅快,迎着凌冽的寒风也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