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忙问:“是不是战事吃紧,北凌有难处?”
“不是,是爹自己的主意,凌帝怎会向爹开口,暮儿你信不信,就算诸国联军打到了胤安城下,他也不会来求爹帮忙!”永帝打趣。
李暮霭抿抿唇,这倒是,夏侯沉从来不求人,也不喜欢欠人情。
永帝愤懑道:“南邺那群白眼狼,把你表弟和你娘排挤在异国,嚯嚯你娘的心血,爹若袖手旁观,更是对不起她。”
永帝又叹,“天下乱了,爹心里也不安得很,反正爹明面上向着北凌,不如正大光明地帮忙,不然爹一分力没出,只知同甘不知共苦,往后还说什么两国交好?爹在北凌面前抬不起头,你嫁过去也会受闲言碎语。”
“其他大人怎么说?”
“朝中有主战的,也有主张朕置身事外的,朕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还是帮忙好,爹搭把手,早些把他们收拾了,大家都能过安生日子。”永帝给李暮霭夹菜,道,“朕出了力,暮儿你嫁过去,北凌上下也得对你恭恭敬敬的!”
卫国,国师府。
战报源源不断送来,看着虽多,但因为南邺参战,卫国边关的战事已不如先前棘手。
夏侯煜刚看完一封,随手放到书案边上,端了茶盏。
陆云急匆匆回来,进门就道:“大人,永帝指责南邺新帝篡位,不被天理所容,已遣大将挥师南下讨伐。”
夏侯煜闻言,顿然没了喝茶的心思,猛地放下茶盏道:“此乃南邺内政,关永帝什么事?”
“依属下看,他就是想帮北凌的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由头而已!”
夏侯煜摇了摇头,“永帝能耐有余,胆量不足,若非火烧眉毛,他绝不会插手。”
他在北凌当了那么多年的摄政王,对永帝的行事做派派了如指掌。永帝一贯喜欢巴结北凌,仗北凌的势保自家江山太平,然后解甲归田,埋头挣银子,使得国库充裕。
正因如此,上次夏侯沉刚到锦州,永帝就带着十万大军亲临边关,如此反常,定有蹊跷。他猜测是夏侯沉把永帝逼急了,两国闹了矛盾,这对他而言是个机会,他才派了使臣去拉拢永帝。
如今想来,永凌两国对峙,和北凌劫走南邺长公主,只是一场戏而已,目的是让南邺放松警惕,诱邺帝前去。
这样放肆的主意只能是夏侯沉出的,夏侯沉干涉南邺内政,是想扶李阔登基。夏侯沉为了李暮霭和阻止南邺参战,做得出这样的事,一切说得通。
永帝在这些事里就是个帮闲跑腿的,依永帝的性子,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真让他派兵帮北凌打仗,他不会肯,更别说主动参战。
夏侯煜问:“是北凌派了人去游说?”
“北凌是派了人去永国,听说是去送聘礼的,凌帝要娶永国公主。”
夏侯煜站起身,匪夷所思,“他要娶永国公主?”
陆云点头,又言:“大人,永国发兵南邺,对咱们大不利啊,永国的兵力虽不如南邺,但永国富足,他们联手便有的是银子和兵力能与咱们耗下去!”
夏侯煜眉宇深锁,一把捏紧了旁边的茶盏,茶水溢了出来,烫得他手发红,他却似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