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嘛,洗个锅还不会了。”
没办法,白脑壳只能慢吞吞走过去。
原本我家就很少开火做饭,特别是我现在经常在外面跑后,我母亲都是直接用她房间的炉子做饭。
我出门刚跨上车,一个脆脆的声音就响起。
“冬冬哥,冬冬哥,你去哪里啊?”
我看过去,发现是楚江海的弟弟,从门里面跑出来。
我双手抱在他腋下,将他举起来。
“你乱跑那样,嬢嬢呢!”
“我妈出去上工了,她让我来你家。”
楚家嬢嬢对于楚江海,差不多是痛心疾首。
虽然当时那年代混不到钱,但吃口饭不成问题。
可是楚家嬢嬢,对于楚江海拿回去的东西,向来都是扔在门外面。
靠着自己上工养着这个老二。
我母亲身体不好,都是在家中,所以在这老二可以走后,经常去我家,由我母亲带着。
我把他放在偏三轮的挎斗里面,“走,冬冬哥今天带你去公社,我给你买那个水果糖。”
当时糖的供应,算是少之又少,除了逢年过节,平时都没有一点甜味。
(不知道有没有朋友知道,即便是在2000年左右,过年走人户拜年,很多都会拿一包白糖或者冰糖,因为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是真觉得糖珍贵)
水果糖这种东西,更是稀少了。
不过四五岁的老二,听到我要带他去买糖,立马忘记问他哥干嘛去了。
我带着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白脑壳把我家的锅刷得锃亮,估计刷了不下四五遍。
我做饭的手艺还算凑活,甚至这个说法我都觉得谦虚了。
因为家里没人,只有我自己做饭,应该是顶好才对。
当天中午,我妈,我,白脑壳,楚江海弟弟老二,都是在我家吃的饭。
白脑壳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想端着碗去院子外面吃。
我妈说我们家没有这个规矩,让客人端着碗去外面吃的道理,最终白脑壳还是在桌子上,解开了他的伪装。
我母亲并没有跟看待怪物一样看待他。
而是一个劲儿拉着他问疼不疼。
我母亲的文化水平……我母亲没有这个东西。
常年被病痛折磨的她,只知道生病会疼,所以才会一个劲儿拉着他问疼不疼。
至于老二……
他站在板凳上才够得着饭桌,脸都快趴进汤盆里面去了。
看都没看白脑壳一眼。
吃完午饭后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喊我母亲陪他睡觉,他一个人不敢睡。
小孩子就是好,吃饱了就睡,没那么多烦恼。
等到我母亲离开后,我才拿出一个玻璃瓶。
里面装着乳白色混浊的液体,这是米酒。
一连这么多天,经历这么多事,我生出了一种想要喝酒的想法。
白脑壳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喝,但架不住我劝。
一人喝了半斤米酒,说了一些我们彼此都忘记的话,最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当时我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办了王老道,没那么多人敢调皮。
但实际上,也正因为办了王老道,等待我们的是当时恶名远扬的一个团伙。
八十年代初期的团伙。
真正意义上的硬骨头。
险些让我们没过得去1982年。
(看得快的兄弟有错别字发个段评,纠正一下,这个编辑器字太小了,眼睛都看花了,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发评论,我都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