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班那天,我一整天都害怕。幸好他这些天没来上课。都不知道他家里怎么想的!人古古怪怪,还让他来上学!”
“姜主任脖子那道疤就他干的。当时小学,听说他在南江预备班的时候,他用一把水果刀割了姜主任的脖子,那个血直直飙出来......”寸头男生大声说。
噫!
众人恶寒不已。
夏楚楚听得发惧,她摸手臂不小心碰到时钰。
想到时钰是江淮然未婚妻,她拉时钰回了座位,正要安慰她这些都是谣言。
时钰却亮着眼睛,激动道:“南江预备班?楚楚,跟我讲讲呗?”
“这...可以。”
她兴奋的样子点燃夏楚楚的八卦之火!
两个头颅凑在一块。
南江中学原身是南江小学,为培育天才以及精英而诞生。
因此南江预备班设立了。
江淮然是班上年纪最小的小孩,可班里每个人包括老师都惧怕他,他行为古怪,不爱说话,时不时出现在医务室或者办公室吓唬老师。
直到某天他用水果刀把姜主任刺伤后,事情闹大,南江预备班取消,校区也急忙被封闭。
“小时候江淮然对我挺好的,他会给我吃蛋糕、买礼物,有次下大雨他来找我玩,我哥把他撵回去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夏楚楚遗憾说着。
禁不住诱哄,夏楚楚和时钰去了南江小学原校区。
破旧教学楼爬满青苔,封条掉在地面,四周树木光秃秃。
正是夜里,一阵风吹来,热飕飕。
夏楚楚抱紧时钰,害怕闭眼:“我不会进去的,看着就恐怖。时钰你要进去的话,你改天自己来。我们快点回去吧。”
见她害怕得紧,时钰惋惜叹气。
送完夏楚楚,时钰回房洗漱完,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落地窗外夜景靓丽,远处操场人影熙攘,歌声偶尔传来。
诺大校区哪里都是灯火通明,唯独最偏僻的一角,漆黑灰暗,宛如白布上明显的黑点。
猝然听见说话声,
寻声而去,她敲了敲江淮然的房门。
时钰打电话过去,里面响起电话铃声。
他没在打电话,又在跟谁说话。
这些天不见江淮然,还以为他出学校了。
冰箱里的食物也不见少,该不会一直待房间里吧!
时钰真怕他饿得说胡话,她找到备用钥匙,咔嚓开锁。
“我进来了哇。”
视线黑暗,时钰没有贸然开灯。
空调温度调到14度,时钰冷得吸鼻。
她在长窗台上找到了江淮然,少年光着膀子,坐在角落,蜷缩成一圈。
霓虹灯时而闪过,彰显他几分落寞孤寂。
时钰不由得轻声问:“江淮然,你怎么了?”
他说了几句话,她没听清。
于是蹲下来,附耳倾听。
“我错了,老师罚我是应该的。我错了,我没有和同学们道歉...”
“老师欺负我是应该的,老师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我是虫子我该死我是猪我不配吃饭...”
时钰脸色煞白,她推了推江淮然,毫无反应,依旧重复同样的话。
他是在梦呓。
掌心下的温度和冰块一样冷,他的脸比之前见面还要瘦几圈。
时钰用被子将他包住,空调温度调至26度。
少年仍在呓语,时钰坐在地上,扯了部分被子盖住起小疙瘩的手臂。
忽然有些累,时钰闭眼假寐,“传闻...好像不太真。”
良久,呓语不知何时停止,女孩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