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许青听到声响，防备地盯向门口。

两个小孩见此站了出来，涂冬临脸色微凉，问道：“江淮然，你捡的蝴蝶发夹在哪里？”

小淮然懵懵地看过去，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涂冬临明明看见了。当时楚楚跑出校门，江淮然隐在人群里，似弯腰捡起一个亮晶闪闪的发夹。

这时，走廊有脚步声靠近。

一道娇柔女声，“楚楚，冬临。你们来了怎么不找阿姨玩呀？”

唐婉媚出现在门口，她看见江淮然，神色稍稍变化，又展眉款款而笑。

“婉媚阿姨，江淮然把我的蝴蝶发夹捡走了。我们来找他拿。”夏楚楚控诉道。

唐婉媚笑了几声，“发夹而已，楚楚跟阿姨回房间吧。阿姨房间有好多呢......”

“不要！那个发夹是冬临哥送给我的！！”

“楚楚，我们回家先......我重新买一条送给你。”

“不要！”

夏楚楚跑进屋，生气的质问：“捡东西不还就是小偷。江淮然，我和冬临哥之前对你多好，你为什么不把发夹还给我。”

“我没有捡到东西。”小淮然神情懵懂，暗哑音色清润稚嫩。

“说谎！”

“我没有说谎。”

“你，你真惹人厌！”

“你讨厌我？那你打我吧。”

小淮然拉下外套链子，皙白脖颈在光影中极其白亮。

夏楚楚躲到涂冬临背后，被他吓得不敢讲话，涂冬临看着他脱衣服的动作，也是微微不适的拧眉。

“行了，”唐婉媚垂着眉眼，复而笑道：“你们先回家吧，明天我会让他‘亲自’把发夹送过去。”

“母亲，我没有捡她的东西。”

唐婉媚忽略他的话，笑着让许青送两个小孩回家。

她转头，神情冷傲：“你跟我来。”

夕阳彩光撒平地面，地板铺上白毛地毯。

男孩跟着女人，仍不停解释：“母亲，我没有捡她的东西。我不是小偷。”

“母亲相信我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没有捡她的东西。”

“母亲。母亲......”

唐婉媚力道粗暴，将他耍进内室。

小淮然撑着手站起来，瞳仁空蒙，惴惴不安：“母亲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鼻音染着哭腔：“淮然很努力的在变优秀，我只是想让母亲喜欢，为什么母亲总是讨厌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为什么？”

唐婉媚一边调试遥控，一边发笑：“厌恶就是厌恶，我凭什么和你解释。”

暗室逐渐透明，室外雨声噼里啪啦打进，雷声悄然滚动，一道无声闪电的光一晃而过，漂亮的男孩泪流满面。

他轻垂湿润长睫，哭音朦胧：“无论我做什么，母亲还是一直讨厌我。”

“可是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说过，”

“‘淮然是我的珍宝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淮然了’......”

湿润水泥地，层层潮湿与腐朽的味道。小淮然目不转睛凝望女人：“母亲，你以后都不会爱淮然了吗？”

约莫他的话语过于控诉，暗室内静默半响。

接着，唐婉媚比雷声更让人振聋发聩的声线：“你恶不恶心！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这种话！！”

“是吗？”

“原来是淮然的梦啊......”

“所以母亲从来都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