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恶心吗?”江淮然问。
“在背后制造“她”的人,更恶心。“
听她这么说,江淮然会心一笑,自然上前一步,亲昵似的用手指碰了碰其中一只猪手,他半侧回头,笑道:“时钰,来跟外婆道声好。”
“……”
砰——!
讲解员浑身发着颤,抖抖瑟瑟拾起托盘……
时钰定在原地,再次盯向“她”的面孔,焦黑皮肤内藏拙白白的头骨,根本看不清面容……
她脸部麻意泛滥,眉目顿时压得深沉,“江淮然,你干的?”
……不,不像是江淮然。
她又说:“你还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
江淮然用干净的手捂唇笑:“我才不像外公,审美丑到爆炸。”
一旁讲解员吓得呆愣。
见状,江淮然抱有歉意,笑容亲和:“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请问可以拿一包湿巾来吗?”
讲解员依言找来湿巾,大抵真吓到了,她眼瞳都在震颤,最后以自行观看的理由,她暂时去招待其他来宾。
就这样,江淮然站在”怪物“前,笑如春风,一点点擦拭碰到“怪物”那两根手指,力道越来越重,他逐渐感到恶心,嘴角笑容慢慢寡淡。
“嫌恶心,你刚才还碰。”
时钰抽出一张新湿巾,抓过他的手指,细细擦拭,吐槽:“你就喜欢作。”
她的力道轻柔,不像他死命往里擦,手指擦到红肿也不停手。
江淮然垂眼,紧张地咬了咬好看唇瓣,瞳孔有些散,不知在思忖什么。
“擦好了。”
连同他手上的湿巾一块扔进垃圾桶,时钰放开他,半空中,他的手垂悬,食指和中指泛着红色,与本来皙白肤色对比鲜明。
紧接,他恍惚抬眸,目光散漫却认真:“时钰,我讨厌他们。”
……他们,指代的并不具体。
无非,也就是那些人。
时钰点头:“我知道。”
“今晚是烟火盛宴。”
“哦。”
“我……好想跟你说,一个故事。”
“故事?”
时钰无言,只凝视他。
他的神情并不愉快,又难得见一丝轻松。
“一位无忧无虑的女士,她的妈妈和喜欢的人,被爸爸亲手杀死,她作为旁观者,亲眼目睹,因为害怕,逃跑了。于是她痛恨自己身上的血,她认为自己比畜生还不如,她疯癫、尝试自残,丧失了自己……”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偏眸朝时钰笑:“有一天,她死了。”
他语调突转低沉,换了称谓:“其实,母亲是被那些男人灌药杀死的。”
“外公知道我被她欺负,在她要杀死我的那个夜晚,那群男人进来了,他们亲手把她推下楼。”
“你说你母亲是被他们……”
“是啊,”江淮然坦荡承认之前的谎言,他无所谓似的,含些耻辱恨意:“她趁我无比喜欢她的时候欺负我,又在我有能力之后不在人世,她就是贱女人,父亲是贱男人,我给他们安上伦理不道德的罪名,是他们应得的。”
“谁让他们,私自生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