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桐江里休养了大半月才恢复。
本欲回县学读书,却因为爷爷回来,觉得爷爷的学识并不比县学的夫子低。
于是,留在了家中,接受爷爷的教导。
平日里,爷爷每天下午都会让自己来书房询问功课,今日却被下人告知,老太爷有事,暂时不教。
谢秉礼看着即将到暮食时间,爷爷却还未出书房。心里猜测爷爷遇上难办的事了。
谢文元皱了皱眉,又笑着看向孙儿。
“秉礼,若是以前,我会对你说。你只管用心读书便可,其他事情不用分心。”
说完,谢文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道:“可是,自任祁阳县师爷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科考学的那些见识,并不能很好的解决时下的些许事端。虽然,朝廷对时文,策论异常看重,但在处理实际事务上,考场上写得很好的那些东西也是难以运用。”
谢秉礼睁大了眼睛,他第一次从爷爷口中听到,爷爷对科举学识无法解决实际事务的说法。
大周朝科举秀才注重对经义的理解,举人却需要对策论和时文有非常高的要求。
也许,这就是朝廷规定举人可为官,而秀才不出士的原因吧!
爷爷考了三次乡试,却屡次不第。最后心灰意冷之下,接受了同窗的邀请,出任祁阳县师爷的事务。
谢文元怕自己说的东西太过震撼,以至于长孙心里难以接受。
他略做沉思,便再道:“你放心去学习吧。我没事,只是一些田庄里,庄稼的事情。咱们家里不是只有庄田一项收入,不会有事的。”
谢秉礼点头道:“好的,爷爷,那我先告退了。”
说完,他便退出了谢文元的书房。
可是,谢秉礼转身就去问了家里其他人。最后从一个长随口中得知,今年水田里的庄稼可能会有虫灾。
他便连忙出了村里,去农田看到底是何事。
刚走到村口却见谢秉松从外面回村,经过一番询问得知水稻田里有可能会出现蛾虫灾害。
他略做思考便回了自己家书房。
另一边,陈石头刚把蜂箱放进家里后院的屋檐下。
院门前,便听到奶奶王氏的声音。
“谢氏,你在家里待许多天了。田里地里的庄稼,你也不去看一看。没看到老大家田地里都长很多杂草了吗?”
“老二,你是干什么吃的?就你那五亩水稻地,除点杂草,还弄两天都没除完。”
“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
“哎呀呀,是哪个杀千刀的,这豆苗才长了一点硬壳,就给割了回来。谢氏,是不是你?”
“这得多浪费呀。这些豆可还都是青皮豆,怎么就给割回来了?”
王氏刚进院子,见到一小捆黄豆青苗被扔院子一角。
三丫正带着五丫在一旁,一边剥开青豆壳,挖出里面的青色豆子,一边哄着五丫。
王氏说着,双眼瞪着刚从屋里出来的谢氏。
谢氏把头一扬,也不弱了气势道:“娘,你怎么来了。哦,对了,石头你奶来了。你有几天没见到你奶了。快来,快来,快来给你奶见礼。”
谢氏心里冷笑,她这个婆婆,在石头昏迷不醒时,自大夫说石头回天乏力之后,就没再来看过石头了。
石头都已经醒过来三四天了,她那个远嫁小河里蔡家的女儿,都回来看了一眼这个侄子。
就在村里的奶奶,却过去五六天了也没来看一眼这三孙儿。
陈石头闻言,赶紧把身上包裹的衣服和纱布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