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吴刚音信渺茫,而天降大雪,安吉知道,吴刚更不能来了,只有等着天气晴好,雪化路开。心里很是苦焦。免不了想好多,夜不成寐,人比黄叶更憔悴。时不时跑到孙娟那里去,倾诉一番,可是提起吴刚来,除了埋怨他,就是恨自己瞎了眼爱上了他。
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他已经移情别恋了。想想也好,成全他吧,可是自己的心为何会疼?为何有撕裂般的感觉?
晚上,两个人实在压抑,就干脆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踩着齐靴的积雪,跑到舞厅去跳舞。进了门,才发现朦胧中只有几个看门的人围着火炉喝酒聊天,说是没到时间,迷离的灯光照着墙角的几排椅子空空如也,她们只好回到房间,看电视,熬到很迟。
心中有许多难言的苦闷,没处倾诉。柳芳责怪安吉说是她那天不好好接电话,可能让吴刚误解了,认为她是嫌弃他了。
安吉似有顿悟,有点后悔,但是细一想,好像也不至于。自己一向对他软语温言的,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如果他连这么点委屈都不愿受,那就说明他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不值得自己爱,也对自己没感情,那以后......
早饭后,安吉一个人跑到山上玩了一阵,想采点野花野草回去装点一下自己的居室,可惜山上已经是寥落一片,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秋收后田野里新长出的禾苗,树林里也没有了初秋时节长得非常好的蘑菇,只好两手空空地回去,心情却渐渐地好起来了。
翻出写给吴刚的信,犹豫一阵后去发了。信里安吉对吴刚发了些牢骚,表明了自己等待的痛苦心情,说到了如果他要是有了更高明的选择,就对自己直言不讳说明时,她的心隐隐地觉得有些痛。再看时,脑子里似乎觉得麻木了一样,想到这封信可能会伤害他,可是受伤最深的,何尝不是自己呢?
下午的时候,几个男同事从乡下回来,年老的一个说,有一封从金水来过来的信,他走的时候忘了给安吉,托别人带给安吉,大概又给忘记了......
安吉心里一惊,急忙问寄信地址,刚好是金水那边的地址,用的信封是某单位的,正好是吴刚姐夫的单位......马上想到是不是吴刚出了什么事,他姐夫给她带的信?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对同事的多事气得没法,还不好说,只有回到房间躺着,忧心忡忡......
吃过晚饭,闲着没事,随便走出门去转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兽医站的朋友王雅兰那儿去,害怕遭到所长的骂,但是心想赶在八点前回来也可能不会说什么吧?坐着看电视剧《三国演义》,被正好在那儿的孙娟和王雅兰留着吃煮山药,只好惴惴地待到了九点多,被她俩送下来。
进门后,一办公室的人都在闲聊,柳芳说:“快进去看看,你床上什么东西?”
同事老叶也说:“你哥来找你,找见了没有?”
安吉心里一阵狂喜:“是他来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