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发现范建设的脾气不知为什么变得古怪,动辄暴怒,动辄哭泣。但她并未往深里想。因为她下意识里,其实一直在等吴刚的消息,可离他那次走开已经快半个月了,一直没来兑现他和安吉谈谈的夙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安吉心里充满绝望与焦急,给吴刚弟弟那儿打了个电话,要他转告吴刚,有空了回个电话,她好担心吴刚那天一走后就一蹶不振啊!她和范建设也商量好了,吴刚若来了,让他们好好谈谈,范建设别找茬,范建设答应了,安吉却觉出自己的恶劣来!
那天吃过午饭,回房睡午觉。有人敲门,说了请进,却是吴刚进来了,安吉倒水给他,彼此都有点冷冷的,似乎无话可说。
坐了一阵,安吉问清吴刚未吃饭,就带他出去,有意避开范建设的酒店,可失败了,因为她不好在吴刚面前说出心里的隐衷,吴刚也不知情,自己要求去路过范建设酒店的那家饭馆吃饭,因为那儿离他住的旅社不远。不过,似乎范建设没有发现安吉他们走过。
到吴刚住的地方,关上门坐下来,吴刚发现安吉穿得单薄,坐在椅子上打着哆嗦,就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了,安吉拒绝了。
吴刚苦笑:“干嘛这样尴尬?起码还同学一场。”
安吉只好依言披上了,无言地坐着,心里百感交集,却说不出来。
吴刚时不时露出笑容,似有意又似无意,可安吉的心里如针刺般疼痛。吴刚不时给她倒水,将电视机搬得离她很近,并让她斜靠着被子坐着看电视,照顾得十分周到。
吴刚对她越好,安吉心里越疼,几乎就坐卧不安了。她无心无序的看了一会电视,见吴刚一直背身坐在沙发上,用衬衣的前襟捂着脸,肩膀耸动着,原来他一直在哭。
安吉看着心里抽痛,却不能安慰她,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囚禁了,不能拿自己的真情去靠近他,只好说:“吴刚,别再哭了。乐观一些,我说过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曾在心里呼叫你,期望你听到我的声音来救我,可是… …”
吴刚忍不住泣不成声,转身到床上,拉开被子蒙住头,说:“我真不能接受!我已经这么可怜,你却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
安吉说:“一切都怪我!是我大学毕业不该回到家乡的!也不该去金沙又调走的!”
吴刚继续哭着:“可一切本来挺好的,你却… …难道你就认为我真的什么也给不了你吗?”
安吉也哽咽着,语不成句:“不,我没有嫌你的意思。我只是自己太软弱了,无力跳出别人编织的牢笼!”
吴刚一听不哭了 ,坐起来柔声说:“你也别哭了。我真的恨过你,你现在不妨解释一下,也让我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要离开我?”
安吉便含着眼泪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吴刚似乎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这些日子,你也受了不少苦,我错怪你了。”
安吉走近了吴刚的床看着他,吴刚拍拍被子:“钻进来吧,别冷着了。”
安吉终于大胆地上床,靠紧了他,问他:“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吴刚捧起她的脸:“别说现在,这一辈子都无法放弃你!”
安吉却转过了头,不敢面对吴刚的真情凝视。可吴刚拿他火热的胸膛贴近了安吉的身体,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听他的心跳。
安吉那么真切地听见吴刚熟悉的心跳,仍是那样强劲有力,他身上的气味仍旧是那样地让她陶醉。她感到吴刚的心跳和气息是那样地充满活力和磁性,就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吸引她融进他的身体里去,要和他化为一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