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一周未见范建设的影子。一天晚上,安吉和同事柳芳去一家新开的舞厅跳舞,却见范建设也在,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彭霞。
范建设的神色看上去比几天前好一些,但安吉明白那只不过是靠药物在维持,又见他在彭霞面前装的深情款款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但假装未见他,自己和另一个舞伴跳得开心,脸上是十分明媚的笑容。
范建设看见安吉,表情有刹那间的惊愕和惶惑,但很快装得无所谓,也和彭霞假装开心地跳着。
安吉不去管他,在舞池当中旋转着,偶尔和范建设碰到对面,安吉装未见他一旋而过,有意无意也看见范建设其实一直在注意她,安吉就故意将表情装得十分甜蜜,和舞伴靠得很近的跳着,故意气他。
果然范建设脸色变了,过了一会儿,安吉再看时,范建设满脸怒气的扔下彭霞走了,安吉于是也就回来睡觉。
躺在床上想到刚才范建设气急败坏的表情,安吉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这种捉弄别人的开心就被怜惜自己的痛苦淹没了,眼泪一个劲的滑下,索性就将头埋在被子里抽泣着哭了半夜… ….
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机会,安吉如释重负。顺路到县城,在局里和同时分配的孙芝聊了一阵。
孙芝开玩笑的说起给安吉介绍一个税务局上班的男孩,说那男孩家条件有多好,本人有多帅等等,安吉答应下回见见。
收拾好回家,途经大姐家,知道二姐也在娘家,便很高兴,顾不上计较车上的拥挤了,一路在车上站了几个小时才到家。
安吉见母亲病着仍操劳不止,父亲黑瘦苍老,干的却是年轻人干的重体力活,心里很是难过,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一定要想办法接他们出来,不能让他们在吃这样的苦。二姐和妹妹嬉笑着从田里干活回来,姐妹俩见她很是高兴。
二姐的孩子刚三岁,一见安吉就害羞地躲起来,捂住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偷看安吉。安吉见她跟在田里几天晒成了一个大红脸,就叫她红团长,小侄女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十分可爱。
晚上,安吉和姐妹们聊起她的事。说到吴刚,妹说她现在听安吉一说似乎有些好感了,当时应该让父母见见的。
安吉叹气:“你不见大姐的样子像要吃人… …”
妹妹说:“不过,他们是为你好。你想你让范建设那样的人都纠缠得无路可逃,可见你软弱无主见。他们也是怕你将来过不好。”
安吉又说到她和范建设的争吵,及她后来对范建设的打骂,妹大笑:“对着呢。对那样的人就要那样冷酷些。我那次去还看他可怜,觉得你太过分了些。现在呢,你们就臭成一堆马粪了呗!”
安吉也大笑:“臭的是他。原本他还对我心存幻想,这一来他也感到我惹不起了。可恨的是,我和他一完,他马上就去找一个理发的丫头去了,三天连头请她吃饭,使得又是对我的那招。不过那丫头是有对象的,估计就是和他玩玩而已。”
二姐也如释重负地说:“就是嘛,当初大姐还说叫他上我家去,幸亏没让来,否则把家看下了,就会使坏的。”
安吉忙安慰她们:“那倒不至于,他没那本事和胆量。想想当时也是我逼得太紧了些,不这样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我和吴刚虽然分手了,可彼此挂念着,那像他这样叫人一想起来就恨得咬牙的!”
二姐和妹妹都笑了,异口同声地说:“那不是情有独钟的原因吗!”
说笑到半夜,各自安寝。
商量好了安吉带妹妹到她所在的镇上找个干的事。拟定了方案,安吉先行一步回单位上班,妹妹迟两天再来。
于是辗转回到所里上班,刚好听说了范建设第二天回兰州,可能到下个月回来。安吉就做好了第二天去捉他的准备,否则范建设这一回家,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借安吉的钱就会毫无指望要回了。安吉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早早地过去,范建设正在洗脸,果然边上就放着一个大包。安吉假装无事样地打了声招呼,进去找蒋洁。他们夫妇还在睡觉,安吉就招呼一声出来,对范建设说:“今天回家?”
范建设表情尴尬地笑着:“你咋知道的?”
安吉故意笑得清甜:“我关心你啊!能不知道你的行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