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月姐，我懂了。”孙梓萱点头道。

“诶，对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你把那个东条雅子怼得够呛。如果毕业之后我掌握一些家族企业的话，我身边肯定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才，愿意过来帮我吗？”柳岸月问道。

“我……说不好。子豪说过，毕业之后让我跟他一起去他父母的公司。”孙梓萱带着几分歉意答道。

“没关系，你去子豪父母的公司是应该的，不用考虑我。”柳岸月并没有做进一步的争取。

第二天一早，还在熟睡中的杨晓风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谁呀？”杨晓风迷迷糊糊的问道。

“学校门口，春雨羊汤，过来喝酒。”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就挂断了。

“蒋爷，您这可真是‘现打不赊’啊！”杨晓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还不到七点，不禁摇头叹道。

昨天刚在擂台上随便说了一句“明天请您喝酒”，没想到这位蒋爷一大早儿就打电话“要账”来了。无奈之下，杨晓风只得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赶走脑中的睡意，又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这才穿衣起床。

很快，杨晓风就到了春雨羊汤的门口儿。一进门儿，就看见蒋爷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儿上。于是连忙走上前去，坐在了蒋爷的对面。

蒋爷已经把菜都点好了，两碗羊汤，一盘儿拌养脑儿和一盘儿炸花生米，另外还有四个焦黄酥脆的油酥烧饼，桌上还放着一瓶儿杨晓风从没见过的白酒。

“没喝过‘早酒儿’吧？”蒋爷劈面问道。

“没有。”杨晓风点头道：“我再要俩菜吧？”

“不用了，就一瓶儿酒，要那么多菜干嘛？”蒋爷说道。

“那行，听您的。”说着，杨晓风抄起酒瓶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瓶酒的瓶身和标签儿都已经泛黄了，看上去年代感十足。瓶身的形状有点儿像津城的地标建筑“天塔”，瓶签儿上是四个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大字——“鸭溪窖酒”。

“蒋爷，这酒有年头儿了吧？”说着，杨晓风给蒋爷满满的倒了一杯，然后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

“没错儿，这是我存货里边儿品相最好的一瓶儿了。要真算起来，这酒比你的岁数都大。”蒋爷不无得意的说道。

“那今天我可是赶上了，以后我可得多请您几回！”杨晓风高兴地说道。

“你想的倒美！这酒是喝一瓶儿少一瓶儿，我自己喝还嫌不够呢！”蒋爷没好气儿的说道。

“要不我拿比我岁数小的酒跟您换，两瓶儿换一瓶儿，您看行不行？”杨晓风笑着问道。

“滚，少跟我这儿贫气。赶紧先喝口热汤，再吃点儿花生垫垫。要不你这没喝过‘早酒儿’的，非一口就干蒙了不可。”蒋爷依旧没好气儿的说道。

“好您了，听蒋爷您的准没错儿！”说着，杨晓风就喝了几口羊汤，又抓起一小把儿花生米塞进嘴里嚼着。

“蒋爷，我先敬您一口，感谢您昨天在擂台上的关照。”把花生咽下去后，杨晓风双手举杯，冲蒋爷恭敬的说道。

“用不着感谢。我就是一看那俩鬼子心眼儿里就来气，也就是顺嘴儿给你帮了个忙而已。所以别提感谢，光提喝酒就行。”蒋爷端起酒杯说道。

“行，那我就不提感谢的事。就冲您拿这么好的酒跟我喝，我敬您一口！”说着，杨晓风就试探着喝了一口，让这年龄比自己都大的酒液从舌尖慢慢流淌到咽喉，仔细体会着酒液给味蕾带来的感受。

厚重！没错儿，这就是杨晓风的感受。明明是不大的一口酒，可到了喉咙里却仿佛吞下了一整个儿扒了皮儿的煮鸡蛋一样，直噎得杨晓风一翻白眼儿。

然后就是一股暖流，从食道慢慢流淌到胃里，接着全身也都跟着暖了起来。这种暖意不是夏日骄阳的那种灼热，而是冬日暖阳的那种惬意。

“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见杨晓风这副样子，蒋爷不由得笑道，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

“看好了，这酒得这么喝。”说着，蒋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接着长长呼出一口酒气。

杨晓风一眼就看明白了，蒋爷这是直接一下就把这口酒吞了下去，根本就没在口腔里有丝毫的停留。于是，杨晓风也学着蒋爷的样子喝了一口。

待他也长长的呼出一口酒气的时候，他的口腔和鼻腔又重新体会到了那种厚重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的载体已经由液体变成了气体，而且方向也从由外向内变成了由内向外。

就是这种改变，让那种噎得人翻白眼儿的感觉已经不见了，转而变成了让人如沐春风，仿佛置身于“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意境之中。

“小子，喝明白了吗？”蒋爷问道。

“喝明白了。”杨晓风意犹未尽的答道。

“明白了。那好，说说吧，你的‘把式’是跟谁学的？”说罢，蒋爷夹了一筷子拌羊脑儿搁进嘴里嚼着，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毫不在乎一样。

“蒋爷，您能不问吗？”杨晓风面带为难的答道。

“嗯？”蒋爷竟然一下子不知是被自己嘴里的拌羊脑儿还是被杨晓风这句话给噎住了。

“嘿——我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小子简直不是一般的狡猾啊！”蒋爷一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表情。

“我问你师承，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可你这‘能不问吗’是几个意思？”

“不是，蒋爷，您是老前辈，我要是拒绝回答您的问题，那就是不敬。而且，昨天您在擂台上还对我关照有加，我要是编个瞎话儿糊弄您，那就是忘恩负义。但我的师承是真的不方便说，所以也就只能问您‘能不能不问’了。”杨晓风一脸真诚的解释道。

“好小子！”蒋爷轻拍桌子道：“知道尊敬长辈，懂得知恩图报。行，就冲你这么懂事，我就不问了。”

“谢谢蒋爷理解，我敬您！”杨晓风再次双手举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