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老酒你那儿还有吗?”一上来,杨晓风就不客气的问道。
大勇是杨晓风的初中同学,现在经营着一家文玩店铺,同时还做着古典家具、钱币和老酒等杂项生意。
“有啊,你要哪种?茅台还是五粮液?七几年的‘飞天’咱没有,十年往上的还有几瓶儿。”
“自己喝还是送人?要是自己喝的话,我这儿还有不少四特、汾酒、董酒、鸭溪窖儿,这些酒虽然档次低了点儿,但自己喝绝对合适!”
“你要是装逼用,洋酒、红酒,我这儿也有,都是够年头儿的。”
“你要是非得要那些个‘蹊跷’牌子的,我可以找同行的给你拿。实在不行,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撒出消息,给你现收都行。”
大勇是个热心肠儿的人,就是这嘴有点儿“碎”。杨晓风就问了一句“有老酒吗?”,大勇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替杨晓风想到了。
听到“鸭溪窖儿”四个字,杨晓风心里就是一动,看来以后能多跟蒋爷喝几次“早酒儿”了。
但杨晓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往深里想,而是接着问大勇道:“有没有年头儿长点儿的?牌子倒是无所谓。”
“年头儿长点儿的……别说,还真有两瓶儿。我前两天刚收的,八六年的‘赖茅儿’,行吗?”
“这应该是我这儿年头儿最长的酒了,因为我不是专业做‘酒’的,所以就没在这酒上面下功夫。”
“不过你放心,绝对是真的,瓶子标签儿上印着生产年份呢。要是喝出假来,回头我店儿里的东西,刨去我娘们儿以外,你随便儿拿!”
大勇又开始“嘴碎”起来。
“行,我一会儿找你去拿。”跟这 “碎嘴子”说话,就得省事。不等大勇回话,杨晓风就挂断了电话。
用过了“早膳”之后,杨晓风就坐车到了大勇店儿里。
本来杨晓风是打算拿酒给钱就立马走人的。但在大勇“碎嘴子”的强迫之下,杨晓风最终还是不得不白拿了大勇两瓶儿八六年的“赖茅儿”。
因为大勇给出了一个让杨晓风无法反驳的理由,那就是如果不是杨晓风的“狗鼻子”的话,一年多前大勇就栽在那件儿用化学药水做旧的红木“香几”上了。
否则的话,大勇整个儿店儿都得赔进去。
原来就在一年多前,大勇通过朋友关系好不容易“访”到了一件前朝的海黄“香几”,当时卖家要价三百八十八万。
大勇找人看过之后,最终才把价格压到了三百五十八万。这几乎就是倾尽了大勇的大半资产,而且已经付过了定金。
照当时的行情来看,别多了,只要在手里“押”上个一两年,翻倍赚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就在正式交易的那天,杨晓风正好去找大勇喝茶,所以也就顺便跟着去见识了一下。
而就在大勇准备“钱货两清”的时候,杨晓风却凭着灵敏的嗅觉,在那件红木“香几”上闻到了一股轻微的化学药水的味道。
不仅如此,杨晓风还凭着自己的一张嘴,帮着大勇把定金也给要了回来。
就这样,大勇欠下了杨晓风一个天大的人情。相比较起来,两瓶八六年的“赖茅儿”根本就不叫个事。
而就在杨晓风拿着酒准备离开大勇店铺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了早晨电话里蒋爷说要给师母去买早点的事。
于是他又冲着大勇问道:“你这儿有没有什么适合送给中年妇女的首饰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不用多好多贵,但看着必须得……”
杨晓风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说必须得有点儿格调,有点儿内涵是吧?”大勇不愧是个生意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杨晓风的想法。
“来,你看看这些行不行?”说着,大勇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看着有些年头儿的木制首饰盒来。
“这是我托一个朋友刚从国外的小型拍卖会上打包拍回来的。都是前朝流出去的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但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随着大勇打开那个首饰盒,杨晓风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盒子里一只闪着温润光泽的黑色手镯给吸引住了。
跟盒子里其它的零散金银首饰比起来,这只手镯看上去非常的显眼。
杨晓风把手镯握在手里,也是感觉非常的舒服。仿佛这只镯子已经在自己的手上戴了很长时间一样,有一股跟自己已经融为一体的感觉。
“嘿,风子,我说你可真会挑!”见杨晓风握着这只黑色手镯不撒手,大勇在边上赞叹了一句。
“啊?怎么了,这个镯子很贵吗?”听到大勇说话,杨晓风才从刚才那种舒服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哪儿啊,正相反,这堆东西里,就数它最不值钱了。”大勇答道。
“不会吧,我觉得这个镯子看起来可比那些个金银首饰顺眼多了。”杨晓风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这镯子看着不错,但材质却是差的太多了。”大勇说道。
“这个我知道。砭石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就算做成手镯,也是对身体的保健价值要远大于装饰价值。”
说着,杨晓风就把那只手镯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然后一边抬起手腕来回仔细端详着一边说道:
“但这个手镯看起来应该是有些年代了,而且它有一股温润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我就选它了。”
“这是前朝流出去的东西,当然是有些年头儿了。至于你说的那股温润的气息,只不过是前主人戴的时间长了,给‘盘’出来了而已。”大勇并不认同杨晓风的看法。
“我觉得你选它,还不如选这个呢。”
说着,大勇就从首饰盒里的一堆零散金银首饰当中抽出了一支细长的发簪,递到了杨晓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