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裴清砚否认她的话,“裴延和早跟爷爷说了他自愿放弃继承权,这些年倒也挺安分守己,表面上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面对谁都是一副笑脸,从不跟任何人吵架。”
“不过,真安分还是假安分,就不知道了。”说到这,他讥讽一笑,“裴延和可会装了,我最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我懂,我懂。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捅得最狠。”木时怜悯地看他一眼,“大徒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裴延和他……”
“你们两人还不快坐下,全家人都等你们吃饭。”裴老爷子忽然发话打断了木时的悄悄话。
裴媛笑着调侃:“他们俩的感情真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清砚和一个女孩子靠的那么近,有那么多话要说。”
裴清砚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毫不客气嘲讽,“你还真是孤陋寡闻。”
裴媛的火气蹭蹭往上涨,气得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今晚裴清砚吃炸药了,她说一句,他怼一句,神经病!还有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今晚一起下地狱好了。
她呵呵两声缓解尴尬,“姑姑又多嘴了。”
“知道还说,老年痴呆!”裴清砚一字一句道,“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贱!”
扶念念内心的火气直冲天灵盖,她摔了筷子,骂道:“裴清砚,你他妈的神经病,你脑袋被门夹了去医院治,到处跟疯狗似的乱咬人,你……”
“都闭嘴。”裴老爷子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了,重重放下筷子,“食不言寝不语,安静吃饭。”
在场的人都食不知味,除了木时,她默默干了三大碗饭,裴家的饭菜不错,好吃极了。
按照裴老爷子的惯例,吃完饭后全部人都要在这里睡一晚上,明天再离开。裴老爷子没说留不留下木时,但裴媛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房间,就在裴清砚旁边。
木时没有意见,省去了大半夜不睡觉蹲守在裴清砚的房间。住他旁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她能第一时间察觉。
……
凌晨两点,月黑风高夜,万籁俱寂时,杀人埋尸的好时机。
裴媛,扶念念和裴延和三人聚在一起,扶念念眼里满是恨意,“延和哥哥,先杀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差点暴露了我们的秘密。”
裴媛劝道:“念念,不要着急,以大师的手段,两个人迟早都要下地狱。”
裴延和温和地摸了摸扶念念的头,“念念,你回去睡觉,别吓着孩子了,一切交给我和姑姑。明天早上,你讨厌的人通通都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
扶念念羞涩地低下头,脸涨得通红,“延和哥哥,你们小心,念念等你们的好消息。”
待她走后,裴延和悄悄打开窗户,一道黑色人影窜了进来,头发花白,扎了一个松垮的发髻,一双倒三角眼,看起来阴厉可怕。
裴延和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大师,裴清砚就在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