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拉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想接着看魔药笔记,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她本来不想参与这种争论的,可小巴蒂·克劳奇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记得小巴蒂·克劳奇是个细心且疯狂的人,可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孩子,远没有成年后的谨慎,不过即便年幼,他看上去也比穆尔塞伯那个蠢货要好一点,起码他是想搭讪雷古勒斯,只不过话题找的不好。
上课时间一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准时走进教室,告诉小巫师们今天要熬制的是睡眠药水。
伊瑟拉合上魔药笔记,在脑海里搜索着布莱克家族的新叛徒,也就是雷古勒斯被除名的堂姐的信息,她最近天天呆在办公室消息都不灵通了。
很快她就想起是安多米达·布莱克!
她好像是莱姆斯·卢平未来老婆的母亲,因为跟泰德·唐克斯私奔而被家族除名。
那个泰德·唐克斯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的爱情不被布莱克家族允许。
对于这件事伊瑟拉现在只想替卢平高呼一声,跑的好!
这或许就是雷古勒斯最近精神萎靡的原因,他是否已经从他堂姐的身上,看到了他哥哥的未来?
伊瑟拉一边嫌弃的戳着弗洛伯毛虫,一边低声安慰雷古勒斯,“布莱克小先生,别太难过,你堂姐奔向的是幸福,你哥哥向往的是自由,我们或许应该祝福他们。”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雷古勒斯拿过伊瑟拉手中被折腾的不成样的弗洛伯毛虫。
对于伊瑟拉的回答他不太理解,为了爱情和自由到了要抛弃家人的地步,他做不到欣然祝福他们。
看着被拿走的弗洛伯毛虫,伊瑟拉心情瞬间好多了,于是跟雷古勒斯讲起了故事。
“你见过黄尾鸲吗?那是一种特别漂亮的鸟儿,我很小的时候抓到过一只,那个时候,一整片山脉就只有我和我的老师两个人。”她把师父说成雷古勒斯能理解的老师,师父还经常闭关,最后干脆消失不见了。
伊瑟拉一边研磨薰衣草,一边继续道:“我太孤独了,我想让它陪陪我,我把它关在笼子里。”
“它的毛色鲜亮,声音婉转动听,像唱歌一样,它每天都会唱,但那其实是它被囚禁的呐喊,它不吃也不喝,即便我找来了它最喜欢的昆虫,它也不会吃一口。”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它死了,死在了我为它精心打造的金笼子里,它本就是高翔于蓝天的鸟儿,我为什么要把它关起来呢?”
“笼子再华丽也不是它想要的。有些东西勉强不得,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不如放它自由。”
后来她求师父亲自为黄尾鸲超度,祈求它下辈子投个好胎,但是它这辈子已经被她毁了,回不去了。
“可他们是布莱克,是我的家人,不是什么鸟儿。”雷古勒斯颤声说道,他一边处理弗洛伯毛虫一边帮伊瑟拉注意着火候。
伊瑟拉敛了敛眼眸,温言道:“或许我们的方式错了,如果我不把它关起来,不强制让它按照我的要求生活。”
“如果我只是每天在它的鸟巢附近为它送上一点食物,不限制它的自由,我想一切也许会不一样。”
“它没准会成为我的朋友,每天早晨叫我起床修炼,陪我度过那段孤单漫长的岁月。”
雷古勒斯听完面无表情,他麻木的熬制着魔药,灰色的眼眸像枯井一般沉寂了下来。
伊瑟拉在心中叹息,好吧,看来这个故事没什么作用。
不远处传来一股魔药糊锅的味道,伊瑟拉掏出魔杖,头也不回的给这一片区域的人都来了个统统加护。
下一秒不远处的魔药锅就炸了,滚烫的魔药淋在护盾上。
伊瑟拉十分熟练的来了个清理一新。
对于这一幕教室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每节魔药课都会发生一次。
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懒得从讲台上走下来查看情况了,他知道伊瑟拉能处理好。
琳达叹了口气,没想到伊瑟拉已经能预判她什么时候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