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笑道,“昨天你走的太匆忙了,我叫你都来不及,那礼物我本想今晚给你送过去。”
童司韶微微一笑,“你费心了。”
南希送秋扇的目的不言而喻,童司韶却没有半点反应,她不免失望。
凭什么童司韶可以得到裴意然的爱,而她却只能招致顾海这样的变态。
命运真不公平。
如果童司韶也碰到顾海这样的变态,她还能洒脱起来吗?
那个曹哥也是个怂人,至今还没有动静,亏她还把宝押在他身上。
……
裴意然从暗处走出来,打开车门,开车离开。
人是离开了,心却一直逗留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开。
童司韶的行为并不惊世骇俗,身在名利场,他不知被多少女人诱惑勾引过,他只是对自己的反应难以接受。
他心中升起一团迷雾,阴影很快爬上覆盖疑点的事件上。
他想要清晰可见的东西。
在路上,裴意然往法国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家私立医院的主管医生,华裔,四十岁左右,大家都称他Dr.乔。
“什么时候给他动手术?”裴意然问道。
“下周。”Dr.乔
裴意然沉吟片刻,“他能说话吗?我现在就想跟他谈谈。”
Dr.乔很干脆地说道,“不能,得等动过手术后,视情况而定。”
中国林这个病人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体中了好几枪,动过几次手术,好不容易才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的。
现在不能受刺激,至少得等他恢复以后,才能接受盘问。
裴意然也没纠结,“那你多费点心,让他尽早好起来。”
这通电话没有带来他想要的答案,他直接驱车回家。
刘伯见他独自回来,有些意外。
这段时间,裴意然与南希两人如胶似漆,几乎形影不离。
刘伯看到他眉头紧锁,心里觉得不太妙,“南希小姐今天没过来?”
裴意然的目光落到刘伯的脸上,突然问道,“你认识郑洁吗?”
刘伯抬了一下眉,“郑洁我知道,她就是幽逸大师,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算是有名的,许多人开业搞项目,都请她算过日子,以前,主母在的时候,与她也常有来往。”
裴意然皱眉,“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伯说道,“你的记忆受损了,不重要的人不记得,很正常。”
裴意然语气沉凝,又像在自言自语,“我只是忘记不重要的人吗?我觉得我忘记了许多事。”
刘伯安慰,“少爷你只是受了刺激,医生说,等时间治愈了心灵伤口,记忆也会慢慢恢复的。而且,部分缺失的记忆不会影响少爷你的双商。少爷眼光独到,听说去日本又拿下一个大项目。”
裴意然从口袋里翻出两张打印好的照片,给刘伯看。
刘伯看了一眼,“少爷,这是从哪里来的?”
裴意然看他的目光冷下来,“看来你一清两楚,却瞒着我。”
刘伯面不改色,“少奶……童司韶让人给你催眠的事,我们后来是查到郑洁身上,不过,主母见你与童司韶可享鱼水之欢,于是默许了这件事。她想至少等童司韶为裴家留个后,再做惩罚。主母也是为你着想,怕你孤独终身。”
这是顾凤斓为他们准备好的说辞,在裴意然被催眠的时候一起植入的。
裴意然醒过来的时候,很自然接受了这种说辞,并没有追问这件事。
刘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起疑心,他只能按既定的说辞,重复一遍,加深他的错觉。
裴意然将照片收回口袋里,正准备转身上楼的时候,突然又问道,“你觉得南希比童司韶更适合当裴家主母吗?”
刘伯有些吃惊,裴意然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表情自然仿佛正在询问你觉得鱼好吃还是肉好吃的问题。
刘伯知道,顾凤斓临终做这个决定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南希纵有百般不好,有一点却是童司韶怎么也比不上的。
那就是,她与裴意然八字更合,不会损伤裴意然的寿命。
童司韶纵是万里挑一,却会成为少爷的软肋。
少爷是不能有软肋的。
这一点刘伯的看法与顾凤斓一致。
他可以派人保护童司韶,但必要时,也不得不牺牲她。
刘伯谨慎地应道:
“当裴家的主母,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一心一意为裴家着想。
“最要不得的,就是离心离德,还吸血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