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冷笑一声道:“皇上日理万机,本宫也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树可以移回来,至于这些东西......罢了,留下吧,至于那墨狐裘,不适合本宫,倒是挺适合皇上的,让他自个留着吧。”
她也确实不稀罕,这送礼之人没皮没脸惯了,御宸宫里有些什么,他比她还清楚。
“朕记得你这里有上好的织锦,给朕做身常服。”
“......”
“朕记得你前几日得了几匹燕羽觞,朕这身披风旧了,你给朕做一件。”
“......”
“南卿,这天儿凉了,朕想要你给朕做件冬衣。”
“......”
合着料子都是她得了,衣裳都是他的,司衣坊的奴婢倒是轻松了,颈椎酸疼的不是她们。
南卿暗下决心,以后他送的料子坚决不收,从源头上杜绝这一不良现象。
约莫子时,正主还是来了,也不管人歇没歇,非要将人从榻上拽起来,问她为何将树挪了,又为何不收墨狐裘。
南卿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困意袭的她脑子有些懵,没理会树的事。
只倦倦答道:“狐裘不适合臣妾。”
他想说什么,像是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眼睛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珍宝似的将人拥到怀里,说看到她会因为别的女人吃醋时,他又是多开心。
南卿迷迷糊糊的闭着眼,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
待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时,呼吸清浅,眉眼舒展,睡颜安宁,去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恬静。
他没再说话,眼里盛满了温柔缱绻,低头吻了下去,梨花窗外,时花盛开,一阵夜风掠过,纷纷扬扬散落满地花瓣。
翌日一早南卿闻到院子里飘来的玉兰花香,不用去看,她也知道那树回到了坑里。
昨夜他好像说了许多话,她朦胧中只记住了一句,‘属于你的,朕半分也不会分给旁人。’
想着想着,她便笑了。
芸儿进来见她笑的甜,也跟着笑了。
她坐到芸窗边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时安,想了想道。
“赶明选两个伶俐的宫人,跟在时安身边,江公公人倒是稳重,可是时安跟他不大说话。”
“恩,要不找个跟小皇子年龄相仿的?”
南卿颔首道:“他身边确实需要个玩伴,你且留意着,要机灵点的,性子活跃,品行也要端正。”
“奴婢记下了。”
东风翩然,暖日当暄,初罢莺啼。
南卿应了顾妃为鸿贞选妃的请求,下了帖子给京都适龄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