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与魏纤纤相顾无言,使得现场呈现出相对安静而沉重的气氛!
魏纤纤内心思绪万千,不断是思考着韩玉此人到底是为谁办事。
秦国?
韩国?
还是魏国之中的某个人?
或者是玄翦在江湖上的仇人?
这时候就体现出情报的重要性了。
可惜的是,魏纤纤的情报来源自魏庸,而魏庸的情报网在这大梁,甚至魏国都被直接限制死了。
罗网的情报网倒是可以。
可罗网都是单线联系,再加上吕不韦已经下达了指令,魏庸想要通过玄翦获得情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玉则是展现出良好的素质,并没有步步紧逼,只不过是保持着微笑,安静等待着魏纤纤精心思考之后得出的回答罢了。
但在这种等待之中,韩玉内心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魏纤纤果然是知晓魏庸所做的事情。
果然,魏庸这种被摸透,资料上都标注着无情无义,卑鄙狡猾,热衷权势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生出一朵白莲花呢。
韩玉对待魏纤纤的态度自然也开始转变。
“小姐!”
小鱼手中端成木盘,把木盘上的三碟点心与一壶茶,还有两个茶杯一一放到桌上,瞪了韩玉一眼才轻声呼唤道。
小鱼的话打断了魏纤纤的思绪,但也使得魏纤纤下定了决心。
韩玉脸上保持着微笑,缓缓说道:“你这侍女挺可爱的,就是挺没有规矩的。”
“小鱼,你先出去吧。”魏纤纤对着小鱼吩咐道。
“小姐,这··············”
小鱼想说点什么,但却被魏纤纤打断道:“出去!”
小鱼听出魏纤纤语气中的意思,立马就乖乖地走了出去,曹正淳却跟了上去,并关上了门。
“景伦君,小女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嘛?”
魏纤纤看着韩玉问道。
韩玉随意的说道:“只要是魏小姐想好了,随便问!”
魏纤纤看见韩玉这友好的态度,心中生出侥幸的想法。
等一会小鱼通知了父亲,那么凭借着父亲的能力,说不定有可以从韩玉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呢。
现在的话,能问多少是多少。
魏纤纤问道:“景伦君是韩国君侯,却出现在大魏都城,不知是在为谁办事?”
“魏小姐可以猜,说不定就猜中了呢。”韩玉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韩玉的话一下子把魏纤纤生出来的侥幸想法给打破。
这种反转使得魏纤纤有种被韩玉戏耍的感觉,语气也有点冷下来道:“景伦君要是没有诚意,那么下面就无需在谈了。”
“我只说魏小姐可以随便问,又没有说我会回答。”
韩玉双手推开道:“而且,魏小姐,你是从那里觉得我要给你所谓的诚意?”
“一开始我还以为魏小姐你是个聪明人,看样子并不是。”
“你为鱼肉,我为刀俎。”
“这就是魏小姐你如今的局面。”
“我可以给魏小姐一个二选一的机会。”
“一是回去告诉魏庸,然后和魏庸,玄翦,还有你腹中的胎儿一起死。”
“二是听我命令,那么你和你腹中的胎儿能活下来,而玄翦也说不定能活下来。”
韩玉可没有欺骗魏纤纤,玄翦要是能从朱亥等一众好手手底下逃出生天,那么还真有可能活下去。
不过韩玉的一番直白之言也使得魏纤纤脸上神情一阵变化。
这种直白的危险,魏纤纤从小到大是第一次收到。
魏纤纤很想一走了之,但涉及到自己父亲和玄翦,又使得魏纤纤为难。
房门并推开,曹正淳来到韩玉身边禀报道:“主上,那名叫小鱼的侍女已经进了司空府。”
“魏小姐,好好考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韩玉起身对着魏纤纤说道。
“景伦君,你一个君侯···············”
魏纤纤想要阻止韩玉,拖延到自家父亲过来,但话刚说出口就被韩玉打断道:“魏小姐你不会以为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还会让你离开吧?”
魏纤纤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嘴未张,两眼一翻就昏迷了过去。
曹正淳收起手刀,抱起魏纤纤回到韩玉身边。
韩玉拿起一枚青梅放到桌子上面,开口道:“走咯,回去等小庄和盖聂回来就行!”
与此同时·秦国·咸阳宫·章台宫内!
秦王‘嬴政’正在跟随着熊启学习着《商君书》。
熊启朗读道:“疑行无成,疑事无功!”
“君亟定变法之虑,殆无顾天下之议之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负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骜于民。”
“语曰:‘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
“郭偃之法曰:‘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
“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
“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熊启朗读完这一段对着嬴政问道:“这一段是何解?”
嬴政则是脑海中思考一遍后,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商君之意是行动迟疑就不会有成就,办事犹豫不决就不会有功效。”
“国君应当尽快下定变法的决心,不要顾用天下人会怎么议论您;何况做出比普通人明行为的人,本来就会被世俗社会所非议;独一无二见识思考的人,也一定会遭到他人的嘲笑。”
“俗语说:‘愚笨的人在办成事情之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聪明的人对那些还没有显露萌芽的事情就能先预测到;百姓,不可以同他们讨论开始创新,只能够与他们一起欢庆事业的成功。”
“郭偃的法书上说:\u0027讲究崇高道德的人,不去附和那些世俗的偏见,成就大事业的人不去同民众商量。”
“法度,是用来爱护百姓的。”
“礼制,是为了方便办事的。”
“所以圣明的人治理国家,如果能够使国家富强,就不必去沿用旧有的法度,如果能够使百姓受益,就不必去遵循旧的礼制。”
熊启听着嬴政的对答,脸上露出无比满意的神情。
这也让熊启觉得自己的目光果然没错。
熊启正准备和嬴政述说一番对于律法的理解,却看见成蟜直接冲了进来,还有数名宦官脸上带着乌青紧紧地追着成蟜。
“嬴政!”
成蟜直呼嬴政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