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魏王宫·文武殿殿门紧闭!
殿内,原本摆放着井然有序的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等物,如今却和一份份竹简一般肆意滚落在宫殿地面之上,显得杂乱无章。
甚至连代表着魏王身份的玉玺也被随意的摆放在一旁。
“魏无忌,魏无忌,魏无忌················”
王座之上,魏王增闭着眼睛,手中拿着一壶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口中咬牙切齿的反复念叨着魏无忌的名字,其中蕴含着恨意和怨念恨不得把魏无忧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真让魏无忌出现在魏王增面前,魏王增估计就是换了一个脸色了。
但此刻文武殿殿门被打开,一抹金黄的阳光伴随着乐灵太后手持着拐杖,独自一人进去殿内。
乐灵太后进入之后,殿门又被重新关上。
殿外的侍女宦官都已经被驱赶,只剩下一名名披甲的精锐士卒。
乐灵太后绕过地面上的物品,来到王座之上,看着面前颓废,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口中还在继续念叨‘魏无忌’三个字的魏增。
乐灵太后原本是想用手中拐杖直接朝着魏增身上直接打下去的想法也消失不见。
魏增之父,上一任的魏安厘王从头到尾,不管是声望还是才能,统统都被魏无忌压制着。
如今连他们的儿子‘魏增’也可以处于魏无忌的阴霾之下。
可魏安厘王都已经逝去数年,你魏无忌为什么还不死啊!
但乐灵太后性格严肃沉稳,强行自己不去想魏无忌为什么还没有死的原因,开口喊道:“魏增!”
“谁,谁敢直呼本王之名。”
魏增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口中带着怒意喊道,还睁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看见了自身面前的乐灵太后,使得魏增一开始清醒了过来,立马从王位上站了起来。
魏增知晓乐灵太后的脾气,连忙伸手搀扶住乐灵太后,口中还说道:“母后,你坐,你坐。”
乐灵太后坐上王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魏增教育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一丝魏王的样子在。”
魏增沉默了一会,目光看向乐灵太后问道:“母后,魏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乐灵太后很想说是魏文侯和魏武侯的样子。
魏文侯是魏国百年霸业的开创者,魏武侯更是让魏国的百年霸业再一次推向高峰。
并且这文武殿之名也是来源于魏文侯与魏武侯。
但后代君王却是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两位。
唯一一个比得上的,还是被封为信陵君的魏无忌。
但魏增是乐灵太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血肉至亲,乐灵太后转移话题,鼓励道:“魏增,你就是大魏之王,你是大魏最至高无上,最尊贵的人。”
魏增自然能听出乐灵太后的话中意思,却是自嘲一笑后,开口道:“母后,那魏无忌已经住在那披甲门的营地整整十日了。”
“手底下的那一群废物根本接近不了营地,回禀过来也就只有能在外面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的操练呐喊之声。”
“母后,我可是魏王,如你所说,大魏万人之上的魏王。”
“但每一日早朝时,是每一日,我都害怕朝堂群臣突然间跪下,高呼魏无忌之名,而我这个魏王就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起身,把王位拱手相让。”
说到最后,魏增不是在诉说,而是在大声咆哮了。
魏无忌就是魏增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是魏增的心魔。
乐灵太后看向魏增的样子,心疼。
但也毫无办法,因为乐灵太后根本奈何不了魏无忌。
“魏无忌喜欢待在营地内就让他待在营地内。”
乐灵太后对着魏增安慰道:“而且你父王给你留下一批披甲的精锐士卒,守卫魏王宫绰绰有余。”
“另外要是有魏无忌有异动,老身会亲自出面和魏无忌谈话的。”
“放心,你父王留下来的后手可以制住魏无忌,但也只能最危机的时间使用。”
“母后,真的嘛?”魏增双目带着期望和希望看着乐灵太后,如同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乐灵太后很想表示,根本没有什么后手。
唯一的手段,以命搏命,魏安厘王已经对魏无忌使用了。
可魏无忌没死,乐灵太后自然是要派遣人调查过魏无忌,得知魏无忌天天喝酒,还以为是魏无忌伤了心,彻底坠落了。
乐灵太后不放心,一直暗中打压魏无忌。
不过为了魏增不颓废下去,或者不被魏无忌压得崩溃掉,乐灵太后还是对着魏增点点头道:“真的!”
魏增听着乐灵太后的话,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
而在大梁城内,玄翦光明正大的覆灭一个又一个的罗网据点。
而后玄翦杀光了一个据点的罗网之人就快速离开,魏军才姗姗来迟,一副他们就是来清理现场,根本就不是抓人的样子。
韩国·新郑!
隶属于张氏一族的朝堂官员这一段时间却是格外轻松。
可谓是破案如有神!
就算是一些成年老案都能找到关键性的证据而破掉。
所以这一段时间张氏一族可谓是其乐融融,要不是张开地这位韩国相国兼张氏一族家主不允许庆祝,早就开始大肆发展势力了。
相国府兼张氏一族府邸,书房内。
张开地手中捧着一杯茗茶在细细品尝着,其茗茶的苦味使得张开地头脑更加清醒。
张开地能察觉到这一段时间有着一股力量在幕后推着张氏一族前进,而在韩国能有这一股力量的除了姬无夜也没有他的势力了。
可张开地也明白,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