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听了老汉的话不解地看着谢渊:“县里当差?”
“嗯,我爹娘死的早,少时跟着叔叔、婶婶……”
谢渊将自己中秀才后,在衙门里当过一段时间幕僚的事给圣上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
宋铭咬了一口黑色的饼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饼子很硬,且带着些许的苦涩,虽难吃但宋铭还是咽了下去。
“老丈,你们平日里就吃这个?”
老农嘿嘿笑道:“这还不好?”
“这饼子应是用麦糠做的吧?”实在是太刺喉咙了。
“我还加了咸菜。”
谢渊将黑面饼子从宋铭的手里拿了过来,一边吃一边道:“老抠,怎不加点白面。”
老农乐呵呵笑道:“状元公,您这话就不对了,这人啊!要惜福,要多给自己留点后路,那能天天吃白面,那是要折寿的,这黑面饼子虽不好吃,却也能填饱肚子。”
宋铭几人若有所思的,话虽糙,细细品味还挺有道理。
“粮食留着不吃是会坏的。”谢渊紧接着道。
“粮食那有放坏的道理,再则家里存点粮,我心里也踏实些。”
宋铭闻言趁机问:“老汉家里存了不少粮。”
“吃到秋天是不成问题的。”老农很自豪道。
宋铭看着身穿补丁衣的老汉,真没看出来,他还有些家底。
“如此说来,这两年收成应不错。”
“比不过状元公所在的谢家村,老汉可都听说了状元公倒弄出来一种肥,庄稼只要施了,就能高产,老汉正打算去谢家村打听打听呢!”
宋铭几人到没有想到农家肥的事竟已传开,他又和老农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几人一边走,谢渊一边对他们道:“十里八村大都通婚,各村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其他村就都知道了,所以我们村麦长势好的事已在各村传开,之前听族长爷爷说,到我们村看麦,打听情况的人是络绎不绝的……。”
同一时间,姜明月回到了谢家村。
村口一些族人看有马车驶来,纷纷起身张望,等看是姜明月,他们有些喜也有些惊的,纷纷迎了上来。
“小渊媳妇,你今日怎有空回来了?”
姜明月扶着赖花氏走下马车,笑望着众人:“不光我回来了,相公也回来了呢,不过他还要等一会才能到。”
“小渊今日不当差?”三叔公问。
“当差,不过咱们村小麦长势好的事已传开,相公的一些好友,纷纷向相公打听咱们的村的事,相公就请了一天的假,带他们过来看看。”
姜明月和众人说话时,隐约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只当什么也不知问“我观地埂上都站了人,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这两天来咱们村看麦的人络绎不绝的,有些人忒坏了,趁我们不注意故意踩坏了很多麦,可把大家心疼坏了,族中商量一番后,就派一些人守在了地头……”
姜明月和众人说话时,赖花氏打量起了四周,很快她就发现了暗卫的踪迹。
她往他们藏身的地方多看了几眼,这才收回视线。
一棵大树上,一身材较小的暗卫,看了一眼老妇人头上的铜钗,往树叶茂密处藏了藏。
少顷,姜明月和众人分开,领着赖花氏先回了家。
官路上,宋铭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走走停停,时不时查看一下地里的情况和地里的老农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