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之后,黄瘸子也挺开心,还以为范怒涛要带着自己挣钱呢。
瘸子热情的说:“哎呀,涛哥,你挺好的呗?最近忙啥呢?咋给我打电话了?”
范怒涛说:“我到松江了,在马迭尔宾馆住,你啥时候有空,过来咱哥俩聚聚?”
“啊,有空,随时有空,等我一小时,我马上就到。”
黄瘸子的生意日进斗金,每天都非常忙,不过他很清楚,自己没啥能力,侥幸赚到钱,全靠巴结各路大哥,而范怒涛在他眼里,也是可以巴结的一个大哥,所以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打了一辆车,赶往马迭尔宾馆。
范怒涛跟黄瘸子,在楼下的西餐厅里,喝了一顿大酒,由于俩人都想求对方办事,所以说话都捧着说,席间的氛围,无比的融洽。
范怒涛的四个小弟,也挺能说会道,一顿饭下来,简直把劳改犯黄瘸子,说成了松江市的仁义大哥,甚至他的威名,都传到了绥芬河,苏联,乃至于胡建沿海。
黄瘸子笑的合不拢嘴,拍着大腿说:“涛哥,你也太捧着兄弟了,那啥,咱们也喝的差不多了,有啥事你就直说呗,我实打实的跟你讲,现在兄弟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真想在松江办啥事儿,找我,好使!”
范怒涛笑道:“老黄啊,我确实有点事儿,火车站前,有个开野狼的士高的赵鹏,你听过这个人吗?”
黄瘸子说:“啊,听过,这小子挺厉害,黑白两道都有朋友,自己挣钱也有一套,咋的,他得罪你了?”
范怒涛正色道:“不瞒你说,赵鹏把我朋友害死了,我想替朋友报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黄瘸子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不见了,他出狱没多久,刚过上幸福生活,可不想掺和到打打杀杀这种事里:“涛哥,这事儿难办啊,赵鹏可不是一般的炮子,松江这些社会大哥,全都放在一起,他都能排前十……要是你俩有矛盾,我可以找朋友居中调解一下,要是玩命的话,说实在的,老弟这一堆一块,还不够赵鹏操弄呢。”
范怒涛呵呵一笑,心说这个老逼登,真够油滑的,刚才还装犊子,现在又装孙子,不过,他也没想让黄瘸子出什么力,找瘸子过来,就是打听消息而已。
“老黄,你知道我外地人,对松江市本土的社会大哥,也不太了解,你说说,松江本地排名前十的大哥都有谁?我想知道知道,谁能跟赵鹏掰掰手腕。”
“啊,这个。”
黄瘸子皱着眉,思考了大概十几秒,然后缓缓说道:“那我从北往南说,这些大哥都挺狠,有钱有兄弟,也有背景靠山,排名不分先后,涛哥你理解一下。”
“嗯,你说。”
范怒涛又给黄瘸子,倒了一杯酒,听他甩开膀子,一顿胡吹。
“江北的船舶制造厂,有个董雪松,这哥们儿挺牛逼,手下十几个兄弟,个个敢跟人玩命,他们年年冬泳,从船舶制造厂,游到江心岛再回去,每个星期游四五次……”
范怒涛听的皱眉,这不扯犊子吗?船舶制造厂那是国企单位,在里面工作的,当什么社会大哥?还他妈每个星期四五次冬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黄瘸子见范怒涛脸色不悦,连忙换了一个人说:“三棵树有个王立国,做火车配货的,手下三五百兄弟,都挺穷,也敢玩命,帮不少老板,解决过社会上的问题,在东站附近,属于头号大哥,谁也不敢招惹他。”
“北马路还有一个姚光辉,退伍兵出身,以能打闻名,后来承包了工具厂的销售渠道,产品远销国内外,现在可有钱了……姚光辉曾经被社会大哥收过保护费,他一个人就干翻了对方七八个,领头的大哥,也被他用双管猎枪,打断了两条腿!”
黄瘸子讲的口沫横飞,绘声绘色,范怒涛却摆摆手,打断他说:“老弟,你扯的有点远了,说说赵鹏,再说说谁跟赵鹏打过交道,谁让赵鹏吃过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