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丫头的名字倒是听着顺耳。
“对不起……”前一天她还言之凿凿说什么记忆模糊,想不起来什么重要的,仅仅一天她就不得不自己打脸。
这叫什么?
这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她这会儿能开口是今日一整天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的结果。
为了哥哥们,她不得不豁出脸面去。
她得早点醒来提醒他们避祸啊!
她在剑柄里尴尬得都快像热锅上的虾米熟透了。
楚薄衍心知肚明却故意不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反而突然想到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你可知自己在剑的哪个位置?”
话题转移的猝不及防。
顾箐愣愣回道:“剑柄里。”
楚薄衍听闻挑了挑眉梢,看来以后这剑柄日后不能碰了。
“你有办法能回去?”
顾箐忙道:“有。”
“关于我的身份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被人暗害至此般境地,又不知你是何身份是敌是友,且我的状态其实跟你之前所说的鬼怪一类也类似,我自己也是摸索很久才知道,自己的魂魄在你的剑柄里得以温养才确定我还没死的。”
她急急解释脑子里思绪也越发顺畅。
哎!
谎言这个东西,说多了就跟罂粟一样。
上瘾!
可要一开始就暴露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戒心只会有增无减。
到时他又会想寥寥数语几次外出都是没有人透露出身份,她是因何缘故得知,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是不是进入他的剑柄也是算计好的?……到时会有无数疑问。
没法子。
她注定了会是个骗子。
楚薄衍对她所说话的真伪毫不在意。
他只相信自己查到的。
他比较好奇的是,她准备如何从剑柄出来?
“说说回去的方法!”
他手握着剑身,从她的角度,只能隐约借着月色看到他的下巴。
而且随着走动,他的手臂摆动间,她觉得眼前一晃一晃,盯久了像是要被催眠般,晕晕乎乎,昏昏欲睡。
她连忙闭上眼,才觉得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你的剑离握我的身体近些就行。可能得麻烦你去一趟我的闺房。”
楚薄衍倒是没想到如此简单。
不过,
他可不准备去什么女子闺房。
顾箐见她说完,他又不开口了,意识到他的态度不明。心里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准备怎么救人?”不是他看不起她,她一个闺阁女子能做的,不过是提个醒而已。
“我想让哥哥们出门在外小心点。”顾箐心里思索,她好像除此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到了这时,她才冷静下来,发现就连出声提醒恐怕她都不好开口,要不然该如何解释,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知道这么多。
“蠢丫头,此时苏醒对你顾家来说可不见得是个好事。”他语气嘲讽道!
这一点从楚薄衍说太子不用娶她了之后,她就猜到她不再是皇室对付顾家的焦点,若此时传出她苏醒的消息,等于她依然逃不了被赐婚的命运。
可她迟早都得醒。
只要她醒,皇室仍然会故技重施,抓紧她这个筹码,用以要挟顾家。
她想好了,可以先封锁消息,对外昏迷不醒。
“你放心,我会保密的。”之前就觉得不对劲,这个人对她回去这件事表现的并不热衷,且一直没有松口要帮忙让她的意思。
想来,应该还是怕她泄密。
“如果没有你的剑柄,我的魂魄应该早就消散于世间了,以后要报答你,不会害你。”
少女软语叮咚的声音脆生生,透着认真,像在起誓,在昏暗的夜色里,悄然入耳。
楚薄衍心口微暖,原本不耐烦的神色不知不觉消散,忍不住开口多说了几句,算是提点。
“你哥哥们最多受点皮外伤,不会出事,不用担心。”
“顾府眼线众多,现在醒来得不偿失。”
“再等等吧!”
这只是其一,其二,罗老收信已然动身,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到。具体是不是如她所言剑柄有这样的妙用,这把剑是否还有其他不妥,罗老未到,一切还有待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