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手动滑下墨镜，盯着那仨字三秒，有点想笑：“老地方……还真是老地方。”
“那就这家吧。”
反正只是吃个饭，无所谓挑剔。
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了个角落坐下。
“二位想吃什么？”
吃什么不重要，王默直接把菜单递给了齐娜。
齐娜随意挑了几道，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后，倒了两杯水。
她将其中一杯放在王默面前，“你觉得那个人的话，可不可信？”
“信与不信，我们都是要找办法去阻止。”王默神色淡淡，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要我说，他们这帮小鬼子就该自己全给喝了！”
一道声音突然拔高，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也包括王默和齐娜。
声音来自靠中间的一桌，那一桌都是中年男士，桌上摆放了不少酒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酒意，尤其是那大声的那位，脸上更是陀红一片，明眼人一看就是醉了。
不过幸好，他说的是种花家南部的方言，除了引起噪音的探侃，倒没有别的了。
旁边人也是怕他引起纷乱，立刻示意他小点声。
此时，王默她们点的菜也刚好上全。
王默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议论。
虽说这个点已经不是饭点，可也有不少人还没走。
可惜，人多，声音非常嘈杂。
“罗丽，帮我加强下听力。”王默说的小声。
叶罗丽娃娃早就养成去外人的地方给自己加隐身，除了拥有娃娃的人类，其他人类是看不到他们的。
罗丽这会正站在桌子上吃东西，闻言抬手施法：“叶罗丽魔法，加强五感。”
她不光给自家主人加强，也顺带给齐娜也加强了一波。
虽然仙力微弱，可简单的小法术不成问题。
瞬间，嘈杂的声音清朗起来。
“哎，谁知道那帮小鬼子怎么想的，靠海吃海，居然自毁自己吃饭的家伙。”
“他们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你忘了多年前海豚事件了？”
“希望上面给力，早点治治这帮贱骨头。”
“能做到所有人都不喜，他们也算头一份了。”
“这一排放，估计我们日后都看不了海咯……”
“妈妈，这虾仁好吃，我等下可不可以再吃一盘？”
“谁点的虾？”
“现在谁还敢吃海鲜啊，我听我亲家搞那方面的亲戚说，他们早就偷偷在排放了。”
“嗨！撒尿的孩子说要撒尿，其实早就已经尿裤子了，我们都是不敢明面说而已。”
“可惜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避免吃那些东西了。”
“我许愿，火山爆发，我戳戳戳！”
“为什么买不到回去的票啊，我想回家。”
“交通站免费提供刺身？what the fuck？！”
“等会我们去哪玩？”
“晚上花火大会别去了，姐姐带你去牛郎店探探路～”
“唉，实在是难以启齿，我不得不请求您再借我一点钱。”
“这家奶茶好喝，等会再点一杯吧。”
乱七八糟的各种语言听下来，有种花家的方言，有本地的语言，也有各个外界的语言，不过都有一个通性——
没有人主张污染海洋。
王默揉了揉太阳穴，接收信息同时提取想要的重点，确实费脑细胞。
齐娜也是一脸难看。
“都不是什么要紧的重点。”她说。
王默示意罗丽收回术法，才道：“我们能探听到排放污水的工厂地址就好了。”
“这里估计是听不到了，那些地方肯定不会明面标注出来，除非我们能接触一些有身份有地位也有门路的人。”
齐娜的话点醒了菲灵，菲灵飞到桌子中间，看向三人：“刚才那个大学生不是说他有小道消息吗？”
王默微微挑眉，“也不是不行，要是你家主人愿意牺牲些美色话……”
“为什么是我？”齐娜单手支着脑袋，盯着王默，“我看那大学生似乎更喜欢你。”
那名大学生眼神清澈又愚蠢，心思简直写在脸上。
“你知道的，我心唯一。”
女孩笑意嫣嫣。
齐娜表示没眼看。
“行了，知道你心有所属。”大美人没好气，“吃的也差不多了，我补个口红咱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好。”
……
……
中央广场的时钟敲响了日落，逛了大半天的王默和齐娜，有些倦意回到了酒店。
和齐娜拜别，王默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冲了个澡后，趴在床上直接装死了。
罗丽拿着一条干毛巾飞了过来，搭在她还湿的头发上，“主人，你又不吹头发。”
王默有气无力：“逛街好累……”
“主人，擦头发啦！”
“好好好，小公主，我擦，我擦还不行嘛。”王默举白旗，生无可恋起身拿起毛巾一顿乱擦。
“叮——”
手机亮屏，显示有新消息。
罗丽主动飞去把王默的手机拿来。
“主人，群里孔雀说她们还要稍晚一会呢。让我们先去温泉汤浴。”
泡温泉是一开始就定好的，总不能因为任务就委屈自己。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叶罗丽小队各个都是这么想的。
“行叭，那给娜娜发个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
很快，罗丽回她：“主人，菲灵说她主人还在洗漱，让我们不用等她们。”
王默耸肩，“那只好我们先走一步了。”
温泉汤浴。
此时夜色已至，月明星稀，远处的热闹遥遥入耳，烂漫的樱花飘于温泉水上，恍若穿越时空，分不清现实与假象。
穿着浴衣的女孩提着一个小篮子，脚步轻巧慢慢悠悠。
“砰——”
天空有烟花炸开，映在如墨如玉的眼中，繁华刹那，美不胜收。
王默停在原地欣赏了好一会。
“好漂亮啊。”罗丽惊叹了一声。
是和仙境完全不同的美。
“我不明白，为什么制造那么美的风景，又要亲手毁了它呢？”
似是喃喃自语。
“人类很复杂，身为同类，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王默答着她的话，忽然余光瞥到了一个露天温泉。
露天的？
王默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