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将她放在肩上,一手拿着登山杖探路,一手拉着王默。
她边走边和自己的仙子娃娃解释,“菲灵,仙力的恢复更大依仗的是仙境,可问题你们在人类世界又是停滞不前的状态。”
“那么,想要在人类世界恢复仙力,是不是就要处在和仙境类似的环境中?”
“主人指的是……那些被污染的生灵?”菲灵有些懂了,“因为它们都被仙境的负面能量影响了,所以自身也携带了仙境的气息。”
“菲灵真聪明。”齐娜笑眯眯夸赞。
菲灵有些赧然,“那这样看来,封印力量减少,仙境力量溢出,对我们似乎还是有好处的。”
“好坏各参半吧。”
听到此的王默出声了,“仙力是可以恢复,可如果恢复太快,侧面也说明了封印力量也越来越弱了。”
如果在曼多拉真身来到人类世界而她们还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局势。
齐娜都能想象出那个惨烈的场景。
“人类世界限制太多了,要是菲灵她们能偷偷回去仙境,恢复好了再回来就好了。”
王默残忍打破她的幻想,“可能做梦比较快。”
“为什么爽文里的主角韬光养晦几年后就嘎嘎打脸,而我们居然混得还不如刚契约的时候。”齐娜表示真的很郁闷。
此时换成王默探路,她拿着登山杖这敲敲那敲敲,闻言斜了她一眼,“因为算我们倒霉。”
齐娜:“……”
齐娜:“你说的,很有道理。”
还能怎么安慰,只能安慰自己倒霉了。
“别emo了。”王默拉着她,大步跨越各种障碍,“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硬着头皮上。”
“我相信我们叶罗丽小队,都是头铁人士。”
“你有毒吧。”齐娜被王默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
不过,为未来还没发生的事烦恼,确实是提前内耗自己了。
齐娜一个勾臂勾住王默的脖子,笑得恣意,“你说得对,明日事来明日忧,今天姐姐要活的开心。”
王默:“你早干嘛吃了。”
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扯皮,倒也显得这空无人烟的废墟不那么诡异。
……
……
登上最顶端的悬崖,视野也由荒野一瞬开阔。
与想象中深处的腐烂完全不一样,王默与齐娜站在中心点的高处,被映入眼帘的碧海暖昏给震惊到了。
似乎从悬崖为分界线,她们踏入登上悬崖的第一步,就相当于踏上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这里,澄澈的得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
好一个滟滟随波千万里。
“居然……这么干净?”齐娜有些不可思议。
菲灵也有点惊讶,“怎么跟后边的废墟两个极端?”
她们从得知热搜第一的消息,就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而这些天寻着一处处污染的痕迹,找到了恶意最大的地方。
她们甚至都想过这里会被污染得不成样子。
而眼前,碧海苍穹,最纯洁的蓝与最清澈的水结合,不似人间可以有的极乐净土。
在黄昏的晚霞映照下,更是透着一丝情调的暧昧,冷色与暖色融合得刚刚好。
王默微微抬头,摘下口罩,仔细嗅着这里的空气。
水气清新,跟废墟的气息简直是两个世界。
罗丽也学着她的样子,“主人,这里好干净啊。”
看到这样的清澈的海,她该高兴的,可王默却异常察觉到一些不安。
“之前封银沙他们是不是说,水好像干净得有点奇怪?”
齐娜听到王默这么说,也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下了障眼法?”
“可是我们,都没有发现任何魔法的痕迹啊。”菲灵道。
叶罗丽小队一直保持着通讯,除了信号不好的时候,他们都会在群里分享最新发现。
而这三天下来,除了发现点被污染的生灵,反而对主要的水质,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罗丽也奇怪了,“难不成樱花岛根本没排?”
说完,连她自己都不信,又给否认了,“但他们,应该没那么好心吧。”
“这里是樱花岛最极岸的地方,如果这里也没问题,我们可能真的要无功而返。”齐娜也没辙了。
“还有一个办法。”王默望着海岸道。
“什么办法?”
一人两娃娃同时看向了她。
王默直截了当:“我有水印记,我下去探测。”
“啊?”菲灵惊呼,“你一个人下水?这太危险了,马上天就黑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齐娜也反对,“这里是海,不是泳池,你要是在水里有什么事,我们连救你都来不及。”
罗丽直接堵王默面前:“是啊主人,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最了解的水的,除了水清漓,怕是也只有拥有水印记的我了。”王默一个个安慰,说明她一定要去的理由,“相信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不行。”齐娜难得对王默冷着脸,“我们没有带潜水的工具,娃娃们仙力又不足以保证你能潜入深海安全来回,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能全身而退?”
“我自有办法的。”王默知道,谁都可以伤害她,唯独水的主宰不会。
罗丽也知道,所以她此时没有出声。
可齐娜不知道,她又气又急切,抓住了王默的肩头,“你能不能别再这么任性了,你要我帮你数数你是第几次这么拿命去玩吗?”
“七年前的极限蹦极,六年前的赛道漂移,五年前的火山喷发,四年前的无伞跳伞,三年前的深夜暴徒……这次你又要无装备潜海,你不能因为只剩你一个人就这么随意玩命好吗?”
她一声声质问着她,“你真的觉得我听到那些就好受吗?”
王默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的?”
那些事,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有些,甚至连罗丽都不知道。
齐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塔罗牌,翻转展示在王默面前。
是代表恋人的那张塔罗牌。
“我们是被塔罗牌认可的‘恋人’,是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关系,你觉得你肾上激素飙升的时候,塔罗牌会没有动静的吗?”
无数个深夜,她蹚着夜色跟着塔罗牌的隐喻去找那个让她半夜都睡不好的死女人,结果让她看到了什么?
她站在悬崖最高处,看着她毫无求生欲跳了下去,然后在她失声的边缘再慢悠悠打开降落伞。
她站在山坳最隐处,看着她一身漆黑的赛车服跟亡命之徒比赛,然后在她不可置信下她驾驶的那辆赛车弯道超车与护栏摩擦出疯狂的火星。
太多太多,齐娜已经不记得她与死神交锋了多少次。
每一次都让她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