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万小熙已经穿戴整齐提着煤油灯出现在我的面前:“师傅,今天起床这么早?”
我站起身抖了抖烟袋猛吸了一口烟,顺手把葫芦箱划拉到自己的背上,声音有点发颤地催促道:“马上就要天亮了,跟我离开这里。”
万小熙放下煤油灯一脸蒙圈地看着我,有点惊?有点疑惑有点慌乱地反问了一句:“师傅,是不是为了乾黄宝?”
我不耐烦地吼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想走就带上你的衣服,不想走赶紧回房间睡觉去。”
我的心有些乱不想多说话,人这一生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在毎一件事情上花费过多的时间,生命消耗不起。
万小熙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急转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转身回到隔间提着一个发黄的手拎包,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她的手拎包每天二十四小时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跟着她一路狂奔,因为她怕我哪天不经意间就丢下了她。
临出门的时候,万小熙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屋子,眼眶里有波光粼粼闪闪发光的东西。
我们在这间房子里蔽风遮雨三年,不说风雨同舟,也算同甘共苦了。
我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双膝跪地趴在我的面前,求我做她师传领她入门的情景。
那年她十二岁,弱小的身躯就像一个圆规的两条腿支撑起来的一样,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听的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