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盯着他,内心里弹幕汹涌。
这货之前和原身见过?
扶摇冷下脸来,“你见过朕?”
暴君冷脸的时候,满宫的气氛都会紧张。
谁想那少年并不慌张,反而微微上前了一步,一双多情水眸,紧盯着扶摇的脸。
“我先前见过陛下,陛下却未见过我。是我惊鸿一瞥,求着父亲引我来拜见。”
赵国舅哈哈大笑,“是啊。澜儿上月有幸见过陛下一面,回家日日提起,今日得空来看太后,就带着他一起前来拜见。”
赵太后也笑道,“澜儿这剑,舞得真真惊才绝艳。他和皇上又是同年,想来也能处的更为亲厚。我看这孩子特别喜欢,以后无事要常来宫里坐坐才好。”
赵国舅道,“要是太后不嫌弃,便是送到您膝前孝敬又如何?”
扶摇冷言道,“国舅慎言,太后膝下孝敬的只能是皇子。”
国舅一时语塞。
那赵子澜倒是神色从容,只看着扶摇说,
“学生上月十五去普济寺上香,见陛下在那漫山盛开的虞美人中神采飞扬,只觉得饶是山间群芳姝艳,都不及陛下回首那一眼的轻颦浅笑。”
扶摇暗想,这色胆包天的猖狂劲儿,确实是国舅的儿子。
她随和的笑了笑,“那天子澜也去了普济寺?朕都有些记不清了。”
国舅提醒,“就是首辅身着常服上朝的前一日。”
赵子澜说,“学生虽满心挂念陛下。但是陛下那天确实没看见学生。九千岁命锦衣卫将陛下层层护住了。”
扶摇讪讪,“那你也能看清楚,难为了。”
赵子澜眸光灼灼,“一眼难忘。”
赵太后此时说,“如此,澜儿首次进宫,陪着陛下转转吧。哀家有些乏了,想跟哥哥再说几句体己话。”
赵国舅赶紧殷勤去扶赵太后,还给赵子澜递了个眼风。
赵子澜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待国舅和太后走后,一脸笑意的盯着扶摇,“学生陪陛下转转?”
扶摇坐上软轿,赵子澜跟在轿子旁,陪扶摇说话。
“子澜还在上学?”
“还在国子监里,师从梅阁老。”
“哦。那是个有学问的,想来子澜学问也不差,以后入朝为官,也是朕所倚仗的肱骨之材。”
赵子澜顿了一顿,“其实,子澜无心朝堂。我家里,大哥二哥三哥都在朝中效力,实在不差我一个。子澜其实想做一个江湖游侠。”
扶摇点点头,总算有点像个十五岁孩子的地方了。
“朕觉得你这想法甚好,朕要是有子澜耍的如此漂亮的剑法,也去快意江湖,当个游侠。”
秋意渐浓,落叶中渐行渐远的明黄软轿,一路落下软语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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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想当江湖游侠?那他来色诱你,是他父亲授意的吧?”
裴知聿漫不经心的剥着橘子。
“估计是的。他还说我穿来那天,白日里他刚好见过我,跟着谢安去了普济寺。”
扶摇懒洋洋躺在贵妃榻上,春困秋乏。
“国舅的儿子,也能色诱?”
裴知聿兀自想象着赵贤忠那张脸的少年版,语气里满是嗤笑。
扶摇睁开眼,“说来你可能不信,国舅这儿子,像是沈晏清生出来的。半分都不像国舅。”
裴知聿把剥好的橘子送到她嘴边。
“我看就是国舅根据你的喜好,找来的赝品,假装自己的儿子。”
扶摇奸诈一笑,“那他就是欺君之罪。不过他那儿子的剑耍的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