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回头看了一眼,想起在王志刚那儿看得到那张满分试卷。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十一月底蓉城已经直接入冬。
天气骤然变冷,应雪也懒得回宿舍午休了,出门就是一股寒气,要不是怕饿死,她连食堂都不大愿意跑。
应雪穿着厚厚的外套,外面还套着一件宽大的校服,趴在座位上写作业。
中午时间,大多数人也选择留在教室午休写作业,门窗紧闭不让一丝寒风吹进来。
一阵嗡鸣震动声响起,应雪连忙拿起手机怕吵醒旁边午休的同桌。
显示屏上显示着“王芳”两个字。
她通讯录中所有联系人统统都是用的对方的名字,哪怕是她爸妈也是直接备注的名字,这个习惯她前世一直没有变过。
应雪推门出去时,就听到第一排的同学‘嘶~’了一声,抖着腿,她好笑的连忙关上门阻断寒风。
南方的教学楼走廊是敞开的,天气晴好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趴在围栏墙头上晒太阳,聊天。
寒风肆虐,应雪听到自己牙齿颤抖的咯咯声,“喂,妈。”
电话那头王芳声音有些温柔:“降温了,明天会下雪,你衣服多穿点别冷到了。你爸明天没班,我让他给你送几件衣服过去。”
“好。”应雪吸了吸鼻子。
王芳听到洗鼻的声音,问:“感冒了?让你多穿点衣服吧?你带的那被子有点薄,上次回家就让你带床厚的去,又怕累死。”
“没,我在走廊接电话,风有点大,被吹得。”应雪揉了揉要流鼻涕的鼻子,偷偷地吸了吸。
“赶紧进去吧,明天记得接下你爸,他没去过你学校。”
“好,我知道了。”
应雪挂断电话,直奔厕所。
既然已经出教室了,说什么也得上一趟厕所,下午就不用再出教室了。
第二天,果然如王芳女士说的下雪了,还下的很大。
雪是晚上下的,天亮时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路面上、屋顶上、树枝上积满了白雪,目光所及之处都漂亮的不像话。
天空中还在继续飘着雪,越演越烈,应雪四人到教学楼的时候雨伞上薄薄一层积雪。
应雪看着路上打滑的学生,有些担忧。
拨出去的电话,过了好一会才被接通,“爸!你是已经出门了吗?”
应雪边说边往教室走去。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别太急了,16路是在剑川路口站下,然后到你下车的对面站台转102直接到一中站下,公交站后面就是我们学校了。你到了就打个电话给我。”
应雪仔细地教应建国怎样坐车,叮嘱着。
到第二节课时,外面已经是鹅毛大雪了,路上积雪又厚了一层,电话还没来。
应雪两节课都有些坐立不安。直到第二堂课快结束时,手机才震动着。
她把手伸进抽屉握着震动的手机,讲台上老师还在讲着课。
铃声一响,物理老师前脚刚走,应雪就拿着手机急冲冲的回拨,冲出教室。
“诶,应雪?”身后程成喊着。
只听到“哐”的一声,教室里的人看到那个平时安静沉稳的女生撞在教室铁皮覆盖的门上。
身体回弹了一下,借着力人直冲教室外,留下一群懵逼的人。
“应雪这是干嘛去啊,这么急?”王洋举着一本课本转着玩,问坐在座位上的程成。
程成:“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王洋看着窗外马路上的站台方向,“诶?那不是应雪吗?她干嘛呢?怎么还出学校了?”
梁思齐偏头向外看去,程成凑到王洋身边也探出头。
在白茫茫的人行道上,应雪一手拉着外套,一手捂着口鼻向前跑。
前方站台外一个中年男人背着一只大大的编织袋,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楼上往窗外看的人,都看到应雪迎上那中年男人,接过他手中的小袋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在风雪里缓缓往学校走。
应雪因为快速奔跑脸颊和鼻头有些冷红,喉咙里灌进冷气有些疼。
她开心的看着应建国,神情有些激动像是快要哭了样的,“爸,怎么带这么东西啊?冷吗?”
应建国裹着厚厚的棉服,“还行,不怎么冷我穿的多,就是手在外面有些冷。这些都是你妈收拾的,我给你送宿舍去。”
第二堂课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应雪带着应建国回到宿舍,他被宿管拦在楼下,应雪吭哧着扛着编织袋上五楼。
女生宿舍不好留异性,应雪只好带着应建国先去了食堂,给他买了一杯热豆浆暖手。
“爸,我先去上课了,十一点五十下课,你在这里等我哈,要是饿了或者有什么想吃的你就刷这个卡。”说着又把饭卡给应建国。
回到教室时,正好上课铃响起。
老师还没进教室,程成小声问着:“雪花,我刚看到你在车站接人,那是你爸吗?”
应雪笑着点头,“嗯。他给我送衣服和被子。”
“你爸真好啊。”程成带着羡慕的目光 。
“嗯,我爸妈都挺好的。”
尽管有时候口不择言,说话有些伤人,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爸妈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