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凑近了去听,不多时起身,安排力硂去通传。也是此时才知道,皇子都在门外,很是好办,就只剩几个位高的后妃请来,人一到齐,就能进见。
……
“朕,已留诏书,临太子面前,刘元宣念。”
皇上靠在床头,脸色灰败,生势已去的样子,红景看了一眼林艺,林艺微微摇头。
真不是他不尽力,这也是没办法,皇上不同意的事,哪怕真是能救命,也没人敢做,毕竟红景只有一个,然她尚且怕死,何况别人?
刘元展开金帛:“大越历十七年,圣言己诏,曰:今朕病危,自知时日无暇,特列此诏,传位于三子泽琰,太子颐养,争议不得。三子泽琰当大任于己,顾念兄长唯怀,纪安于心……”
“父皇!您舍弃儿臣了?父皇不可啊!”
萧泽溢不待听完,已然要崩,不顾脸上裂伤,立时抢呼。
皇上冷眼看着他,倒也不是刻意,此时,皇上看谁都是冷眼——人之将死,自是通透,凡事历历在目,过往回转,再有什么放不下,也就此时念叨了:“溢儿,别怪父皇,父皇是感念你娘……”
“父皇,你在骗我对不对?你那么疼我爱我,不会这么对我的……”萧泽溢此时娘气起来,说话啰嗦,毫无主题。
他也不想这样,他此时脸疼都拉不住清晰的脑回路了,疼到麻木,没脸没皮。
皇上抬手,示意他近一点儿,萧泽溢毫不犹豫的就近前了,然后……被摸头了。
“你啊,装的可真像,和你娘几乎一模一样,我老了,可回想的不多,你以后,多陪陪你爹吧,他为了你,都甘愿放弃荣华富贵了。”
萧泽溢脸抽了抽,想咬牙,却发现脸是抖的,牙关都合不上:“我……父皇,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殿下请自重。”
有暗卫出手,把萧泽溢带开了距离,眼看他要失控,怕他伤了皇上。
但萧泽溢却是一个转身直接扑向红景:“都是你!”
“嘭!”
红景直接开伞顶着,一臂距离:“二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有点儿气急败坏,我当时只以为你是没买到药,现在我知道了,你只是目的没达成。”
“你胡说八道!你没有见过我!”萧泽溢错开伞尖的位置,被半面伞面还是搓破了衣衫,露出里面明黄中衣。
“云山镇上,几个药铺我都很熟,”红景挪开伞,往旁退开:“我看到有人买药的时候,还以为被发现了,然而并没有,而且我还差点儿追出了镇,你应该庆幸,我那时候还没有自行车。”
萧泽溢有点儿听不懂,但不影响他听重点:“你那时候就知道是我?”
红景看着萧泽琰收了诏书,笑着说:“不知道啊。”
她说的是不知道,但萧泽溢却听出了你猜的意思,再想问她,萧泽琰却把她拉过去了:
“二哥,你就别和景儿计较了,她一孕傻三年。”
萧海璟咦了一声:“你家孩子呢?小名叫清平,改名了吗?”
“孩子……”萧泽琰不清楚,看了一眼红景。
红景低头:“在我侍女那儿,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老四,要不是你当时要回来,我也没那么快把孩子送出来。”
萧海璟听到是这样,又说:“既然送出来,为何不让我带着?”
“你自己都护不住自己了,还管我孩子?你这不是才被我从二哥手里救出来吗?”红景白了他一眼:“有这功夫,还是想想你母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