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桓道:“先送周馨儿去周家,然后回别墅。”
“是。”
周馨儿攥着包包带子,那包子脸下意识皱了起来,脑子里百转千回,透过后视镜看后座女人的脸。
她笑起来,娇滴滴的,惹人怜爱:“桓哥,我爸前些日子出国,带了些哥伦比亚那边的手磨咖啡豆,你以前最喜欢了,等会儿我给你拿点?”
霍煊冷哼,桓哥,叫这么亲密干什么,她都没这么亲密的叫!
江谨桓那狗点点头:“好。”
周馨儿就得意起来,心想这个女人在江谨桓心里地位不过如此嘛。
谁知江谨桓扭头看着霍煊:“你上次不是说家里的咖啡豆用完了么,正好拿点回去,接着做你上次做的那个什么.......”
霍煊回味过来:“是不是那个咖啡味的瑞士卷?”
江谨桓点头,给了个“还不错”的评价。
前一阵子霍煊沉迷做烘焙,在家烤了很多瑞士卷,本来是想给室友们寄过去尝尝她的手艺的,结果正赶上周末江谨桓这个狗东西回来,她以为江谨桓不喜欢吃这些甜品,又因为那些照片存了恶心他的心思,故意拿去书房给他吃,谁知道江谨桓居然对她的瑞士卷评价很高,要她多做点,霍煊无语:“我做这些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这个咖啡味的,你知道用的咖啡豆多贵吗,我托人买的正宗哥伦比亚咖啡豆!”
江谨桓双手环胸:“再花钱买就行了。”
钞能力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多么简单粗暴。
他当然知道霍煊用的都是好材料,霍煊这人不势力不物质,有着一种咋咋呼呼的天真,比如她用三万块的碧螺春去研制茶叶蛋,还要哭茶叶蛋为什么煮出来不是酱油色的,比如她做鲜花饼,摘的是院子里几万块一苗的路易十四,还要抱怨紫玫瑰的口感不如红玫瑰,听得他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吐槽“你左脑是泥右脑是水吗,摇一摇就变成浆糊了?”
他特意在别墅花房种了一片玫瑰园,可惜霍煊从没在意过玫瑰的花语。
她还在玫瑰园旁边种了薄荷,因为夏天的时候自制饮料用得上。
后来因为迷信还整了些长寿花,非说开花就能保证长命百岁。
最绝的是霍煊为了煮馄饨的时候能加点香菜还自己在花房角落不显眼的地方种了一把香菜,江谨桓当时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老婆开心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假装没看见宠着了。
还别说,江谨桓吃过一次霍煊煮的馄饨,挺上头,她自己熬了猪油,加了点进去特别的香。
说来也是矫情,堂堂江少,整天琢磨着用一些旁敲侧击的方式示爱表白。
偏偏有些人不解风情不领情。
路易十四的花语:你是我唯一的爱。
用意没有达到,他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是吃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霍煊:“家里的咖啡豆是我托人代购的,用完了,没了。”
江谨桓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咖啡豆这不就给你弄来了,明天给我做。”
霍煊:.......真是给他脸了真能顺杆爬呢!
霍煊还在讨价还价:“明天不行,我要接安菲,然后准备准备基本功,下周有个试镜也得准备,做这个很费时间的......”
江总看似很好说话:“也行,反正我天天住在家里,你看你方便吧,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总够了。”
他俩在那讨论着,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
郑和忍不住插嘴说:“对了江总,那我这几天帮您把竹里馆那边房子里的东西搬回别墅?”
竹里馆是江谨桓婚后自己住的地方,离江睿比较近,平时不回别墅他就自己住在那里。
江谨桓点点头:“你安排。”
他们在说话,没人注意到周馨儿的情绪变化。
她攥着裙摆,挤出一个笑:“对了,还不知道,这位是?”
虽说是隐婚,但江谨桓本质没想着隐瞒,谁还不想秀一下已婚身份了?
他抬了抬头,听见郑和替他发言:“这是我们少夫人。”
霍煊也是女人,当然能感受到来自这个女人的来者不善。
她抿了抿唇:“你好,霍煊。”
周馨儿回眸,风情万种:“你好,我是周馨儿,是桓哥的助理。”
明白了,霍煊一下子就听懂了弦外之音,闻弦歌知雅意谁不会呢,这人就差写脑门上了,无非是想说,她是江谨桓的工作伙伴,得力助手好妹妹,可比自己这个所谓的夫人关系亲近多了。
想到这霍煊忍不住笑了,江总好妹妹那么多,你排老几?
但是她顿时又黯然了,毕竟排第几都比她排名高。
周馨儿没等到她生气,有些意外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
她趁热打铁又来了句,“怎么没见过这个小姐?”
霍煊心里想的是几万块的洞庭绿茶啊,这么能泡。
偏偏江狗还喜欢喝茶,办公室里常年放着二十来万一块的普洱茶饼,不会就喜欢这一套吧!
她挺了挺胸,不就是比茶么,谁怕谁啊,我一个海大表演系的高材生演技能比你差么,霍煊这么想。
她矫揉造作的用肩膀顶了顶江谨桓的肩膀,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故作柔弱的说:“我以为阿桓只有一个男秘书。”说罢还故意很恶心的朝江谨桓看了一眼,似乎是努力挤了个媚眼出来,心想不就是恶心人么,谁不会啊,她不信江谨桓会在这种场合下自己的脸。
果然,江谨桓愣愣的,他第一次听霍煊这么叫他......
江总有些飘飘然的,已经不能用大脑思考了,只有郑和体悟到夫人的用意,这不就是妥妥的!正宫吃醋了么!江总!开口啊!你不开口我可就要开口了啊!
他实在等不到江谨桓张口,只能认命给自家总裁找补。
“是这样,少夫人,我是总裁特助,周小姐呢,是周总通过江董那边安排过来实习的。”
江谨桓回过神,补充道:“对,周氏周总托了父亲帮忙,周馨儿刚在国外回来,就来江睿历练,严格意义上说是实习助理,不是我的行政助理。”
霍煊没兴趣理会这些人物关系,她头靠在后座,有点晕车犯恶心,好车的密闭性好,似乎更容易让人晕车。
江谨桓注意到他表情不好,赶紧降下车窗给她换气。
他以为霍煊吃醋了。
实际上霍煊只觉得肚子疼,胃里一阵翻涌,很想吐。
“郑和,停车!”车飞驰在大马路牙子上,她实在忍不住了。
江谨桓不知道她在闹什么,等到了亮处一看她的脸色,心里发紧,厉声道:“停车!”
霍煊下了车,趴在花坛边吐了很久。
江谨桓走上前扶着她,递给她纸巾擦拭。
霍煊有些乏力,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香,有点想哭。
江谨桓也吓坏了:“不舒服吗,走,去医院!”
“不要!”
江谨桓皱着眉头,他自己胃痛估计都没有这么纠结紧张过。
霍煊强忍着:“估计是晕车了,我坐不惯好车。”
事实上她也没坐过几次江总的车。
江谨桓还是担心她,正要说点什么,霍煊已经钻进车里又靠回去休息了。
她想,江少还真是很会凸显深情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