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只是一直在说:“孩子在哭,他在想我......”
季枭说:“那是幻觉,你听话,如果你出事了,想想爱你的家人怎么办?你的丈夫会疯了的......”
霍煊只是摇头:“他不爱我,我们要离婚了。”
“他为了别人一个电话就能离开我.....我在他眼里从来不算什么,不是吗?”
“我刚才在新闻上看到,他和周馨儿一起去参加晚宴了,我的孩子没了,他却在风光的和别人参加聚会…….”
季枭说:“那也许是个误会,你等他本人来跟你解释,好吗?就算真的要离婚……..”
“就算要离婚那也得你本人去民政局,总之,现在你不能死!”
霍煊摇摇头:“孩子在叫我,他怪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季枭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个时候霍煊的求生意识过于薄弱,他得找到一个突击点,让她产生求生意识。
他也是信口胡诌,只知道霍煊是个演员,给她做手术的医生说她是什么威亚撞击事故,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威亚事故有蹊跷?你得给你的孩子报仇!”
霍煊停住了往护栏外跨出去的动作,她嘀咕着,“香水味,邓文翠…….”霍煊满心觉得流产就是因为邓文翠身上的香水味造成的。
季枭看到她的反应,知道自己这个点找对了。
“你可以死了,那你的孩子就是不明不白的出事了,说不准杀人凶手还在家里开着香槟庆祝呢!”
江谨桓是这个时候赶到的,他跑的太急了,上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一下,他顾不得疼痛,拖着伤腿上了天台。
风在那里停留,一如他的爱恋,卷上了她飘扬的发丝。
“阿煊!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你回来!”
霍煊背过身去迎风落泪,似乎已经不想面对他了。
江谨桓慢慢靠近她:“阿煊,乖,我们回去!”
“你有气,你打我出气,好不好?”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宝宝!”
江谨桓赶紧说:“孩子的事情我让人去查,我一定给你个说法,好不好,就算是那个道具师,就算是他的问题,我让他付出代价!你下来!听话,先下来…….”算我求你。
霍煊看着她,“香水味,肯定是香水味,邓文翠的香水味……..”
在他扑到霍煊身后的时候,霍煊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一个力量枯竭的人突然爆发,他一个没留神,被她推到了护栏边上。
霍煊手上的针孔渗出了血。
江谨桓大惊,“你别动了,你有气冲我来,你别动......”
顾麒他们追过来的时候,这夫妻俩都在护栏边奄奄一息。
霍煊大概真的听了他的话,用力捶打了江谨桓几下,但她没什么力气,这些动作跟挠痒痒似的。
江谨桓试图拉住霍煊:“别冲动,你要是跳下去,我跟你一起死!”
霍煊说:“不用了,我太想解脱了,江谨桓,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的孩子在想我,他在哭......”
她状若疯癫,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江谨桓。
“是不是只要我答应跟你离婚,你就不再寻死腻活?”
霍煊愣愣的看着他,又伸出头看了看天台外的天地,把江谨桓的心再次吊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江谨桓闭了闭眼,为了救她只能用权宜之计。
江谨桓说:“你下来,我们去准备材料离婚。”
霍煊看了看他:“你别骗我,我只想解脱。”
少女朝护栏跨了过去,江谨桓不管不顾的拦住她,自己的半边身子被甩出护栏外。
幸好顾麒他们赶来抓住他的手。
季枭让医生拿来了麻醉针,快准狠对着霍煊的胳膊注射了麻醉药。
霍煊就倒在了他怀里。
江谨桓的胳膊脱臼了,半夜去急诊处理。
顾麒眼尖,“大夫,他腿上都是血.......”
江谨桓有轻型凝血障碍,这一晚上霍煊心里不好受,他也痛得不好受。
他把霍煊抑郁症的事情告诉了顾麒,顾麒皱眉,“又是一个抑郁症.......”
等全部弄好回到病房,少女沉沉的昏睡着,江谨桓就坐在她床边,思索了很久。
当初决定结婚前,他偷偷去看过霍煊很多次,少女是那么阳光明媚,他无数次庆幸自己即将以卑劣的手段占有她的阳光明媚,可是自从她嫁给他以后,她再也没笑过。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如果他没有卑劣的去占有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爱应该是成全而不是占有。
可他还是舍不得放手。
岑丹珊和杨姐回到病房,知道了霍煊寻死的事情,都是一阵后怕。
岑丹珊蹲在地上哭,又想动手打江谨桓,但看着他那副惨样最终没下得去手。
那是煊煊舍不得碰的人。
“我去陪着煊煊!”
杨姐去联系钱导处理后续的事情去了。
霍煊的情绪不稳定,怕她看到江谨桓再情绪激动,加上有岑丹珊一直陪着,江谨桓不能靠近霍煊,他就在病房外面坐了一夜。
天不亮,江谨桓就出发去了公司。
他管理着一个偌大的公司,就算自己再难受,也还是得强撑着对所有的事情运筹帷幄。
他们好像开始默认冷战,但江谨桓调了保镖来看着霍煊,五大三粗的五个保镖站成一排,就是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求死无门,何况一个病人。
岑丹珊一看这架势都吓得哆嗦,加上她还有工作,公司那边催促了很久今天要出片,这医院她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
可是她又放不下霍煊。
老板又打了电话来催促,岑丹珊气急,“你开除我吧!天塌了我也不走!”
霍煊看着她,“去忙吧,我没事。”
“我真的不会做傻事。”
岑丹珊被她催促着走了,说忙完了就带她喜欢的小吃来看她。
霍煊努力挤出一个笑,“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来就不来吧。”
刚送走了岑丹珊,霍煊的手机震动,很难得接到了邢乐的电话,要是往常,她一定会非常快乐的。
按下接通键,少年朝气蓬勃的声音传来,“姐,我请了个假来海城,马上是你的生日了,我来陪你过生日!”
霍煊一惊,好像在那一刹那忘了自己还病倒在病床上,就要挣扎从床上起来,正好江谨桓进了屋。
他皱着眉头:“别乱动!”
霍煊捂着电话听筒,可邢乐还是听见了旁边男人的声音。
“是谁?”邢乐的声音有些警惕。
霍煊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话,婚姻四年,她从来没有跟弟弟提起过她嫁人了。
见江谨桓也皱眉盯着她,好像很介意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她冷笑:“前夫。”
多可笑啊,让家人知道自己结婚的时候,是自己下定决心要领离婚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