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法沙眼中露出一丝绝望,他只当伯清波要一剑了解自己的性命。
“但我也不会要你性命……”
“什么!?此……此话当真?”
就在花法沙惊慌绝望之际,伯清波的这句话让他露出一丝欣喜。
伯清波忽然低下头,像是在对花法沙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道:“那人教了我很多,但我最感激他的……是他在我铸下大错之际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这证明他始终是没有放弃我……”
花法沙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伯清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伯清波轻叹一口气,随后他转身扔掉木剑,高高抬起右手,道:“我曾经犯下太重的杀孽,若是因你再犯杀戒,只怕会令那人失望……”
说罢,伯清波的手掌重重落在花法沙的后颈处,花法沙应声倒地。待花法沙躺于地面后,伯清波再次抬手,不过此次他的手掌却是落在花法沙的丹田处。顷刻间,花法沙丹田尽毁,一身修为皆尽散去,与常人无异——甚至连常人都不如,若他想重新修行,这毁坏的丹田却是不答应。
在解决了花法沙后,伯清波痴痴的望向南面,久久没有说话。
生于大荒里,天门遇良师;
十年不入世,入世八方知!
为情陷于痴,璀错狂于子;
忏悔三十余,大彻大悟时。
……
文和公子与竹桃的战斗依然激烈。
鸩离开草堂后,竹桃成为了折鹤兰真正意义上的关门弟子。对于这个弟子,折鹤兰对她寄予厚望,不但在修行方面倾囊相授,更是将她许配与剑叶石,其目的便是让他二人在把持草堂以及剑术上相互扶持。而竹桃也没有让折鹤兰失望,她的天赋不愧是草堂当之无愧的第一,不过短短十年时间就从初学者变成了天玑强者,这速度怕是只有姬阳与能与之媲美。
面对这样惊才艳艳的小姑娘,文和公子倒是心中生出一丝欣赏。自己久经战阵,挑战天下高手无数,如今却是不能赢下这样一位年岁小自己许多的妹妹,如此能耐难道不值得另眼相看?看来这老花农挑选弟子着实有一套。
文和公子毕竟是文和公子,见久久不能取胜,她心里便迅速思考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在看见竹桃头顶用簪子盘起的头发后,文和公子便计上心头。
只见文和公子忽然朝着竹桃微微一笑,随后趁着竹桃不注意将她头上的簪子捻了过来。
一头秀发散落,竹桃先是一怔,而后不禁恼怒无比。可就在她想伸手夺回簪子时,却感觉自己下巴被两根玉指撩住——抬头一看,却见文和公子用着挑逗至极的眼神盯着自己。文和公子一身男儿装束,其样貌比普通男子更显英俊不凡,竹桃身在草堂,除了大师兄敢对她表达爱慕之意外,她又何曾感受过来自其他男子的情意?更别说文和公子如此轻佻的行径。
面对文和公子的轻薄之举,竹桃先是脸一阵红,随后一股羞怒之意涌上心头。她举剑疯狂的刺向文和公子,只想用击败文和公子的方式来洗刷方才的耻辱。
可如此一来却正中了文和公子下怀。眼见竹桃出剑越来越急、心态越来越差,文和公子便彻底占据了主动。
在化解竹桃一次又一次的猛攻后,文和公子终于抓住机会,只见她右手挥舞着玉门长风刺向竹桃左侧肋部,竹桃见状连忙挥剑抵挡。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文和公子如同鬼魅般的左手悄然移至竹桃胸前——
在感受到脖口处一道尖锐之意后,竹桃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她缓缓低下双眼,只见方才那根被文和公子夺去的那根簪子此刻正杵在自己脖前。
竹桃震惊地看着文和公子,却见文和公子眉毛一挑,道——
“你输了。”
竹桃仍不服气,试图夺回簪子。
文和公子见状表情一沉,同时将簪子轻轻刺入竹桃细嫩的脖子——一滴鲜血顺着胸口流入竹桃衣襟内,这不禁让竹桃再次一怔。
“我不是你师兄,不会在比试输了之后再给你机会,若你胆敢再动,我保证这跟簪子会再次插在你身上……不过这次插入的却不是你的头发……”
竹桃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看似风度翩翩的公子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可是闻名天下的毒士!
见竹桃彻底安静下来,文和公子这才重新换上笑容。
跟在阁主身边多年,文和公子这一身媚术着实进步不小。不过更叫人感到惊奇的是,她虽是女子,却是用这媚术迷惑了不少女儿家,可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人琢磨不透。
……
七郎与剑叶石这边打得同样难解难分。
他二人交手已有数百回合仍未分出胜负,但却没有任何一方表现出疲态或是退缩之意,反而是越战越勇、越打越投入,甚至没有留意其他四人的情况。
面对心中宿敌,剑叶石可谓毫无保留。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中,他脑海里反复出现当年信阳宫中伯清波刺向师父的那一幕。他总是在想,如果当年他是师父,或者他自己身处当时的环境下,他会如何抉择?他能否接住那毁天灭地的一剑?
时光不能倒流,但往事却能重演!
当年信阳宫中剑叶石未能与七郎分出胜负,如今他一定要把握住今日的机会!是以他将平生所学全数使出,只求一胜,哪怕半招也好!
眼见久久不能打破僵局,剑叶石率先做出改便。只见他彻底放弃守势,以无比犀利的剑法攻向七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七郎先是稍感吃力,但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从容地应对着剑叶石凶猛的攻势。
打斗中,剑叶石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变化许多。原先的谨慎、严肃渐渐地被炽热与渴望所取代,很明显厮杀到这个份上,他已彻底疯狂起来——他虽是攻势凶猛,但却也将肋部与腹部大半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