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若菱气急咬上舌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抿紧唇,好半晌才控制住情绪道,“长姐,你说笑了,我们不会生出嫉妒的心思。”
“自古人心难测,我总得提防着不是?”
秦芮兮将字条从秦若菱手中抽出,眸光淡淡,“不是要接祖母?”
她宠辱不惊的模样,让秦若菱心头窝的气更盛。
得了便宜还卖乖!
“二小姐,”夏竹挡在秦芮兮面前,“这里这么多人瞧着呢,您快些将脸上的嫉恨收收。”
她心里乐的不行。
如此,在国公府,总算无人敢轻看了小姐。
“大胆奴婢,胡言乱语!”
秦若菱深知今日她失态之事不可传出去,急忙否认,抬手便要向着夏竹打去。
若是往常,夏竹便会受了这一耳光。
然今日不同。
她抓住秦若菱的手,“没听过打狗还要看主人吗?我家小姐日后贵不可言,二小姐确定要打奴婢?”
“贱婢……”
秦若菱狠狠挣脱她的钳制,揉了揉手腕,方才假笑着看向秦芮兮,“长姐,我不过替你教训个丫鬟而已,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
秦芮兮眸光沁着凉,微眯着眸子,“所以,没有下次。”
她的话,惹得周遭的人议论纷纷。
秦若菱未曾想,秦芮兮竟完全不顾及国公府的面子。
果然,她平时皆是道貌岸然。
待她告知她爹,定让她好受!
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秦芮兮忽而靠近她,压低嗓音道,“想回去告诉秦定?你猜猜,他会偏袒我这个能让他成为国舅的嫡女,还是,信你这个只会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庶女?”
秦若菱瞪大眼眸,“你……”
“知道我为什么直呼他的名讳?”秦芮兮挑起唇角,“因为他还入不了我的眼。”
枉为人父的渣滓。
她说罢后退两步,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道,“不要再耽搁了,早些回去。”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曲氏脸上是少有的沉重。
她不信秦芮兮还有如此命格。
可怀亳主持又怎会帮着她说谎?
去接秦老夫人的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直到小沙弥提醒着到了,她方才回过神。
面前的厢房内隐约传来极快的木鱼声,足矣窥见里面的人心烦气躁。
“老夫人,妾身秋燕,奉老爷之命来接您回国公府。”
曲氏轻轻敲了敲门,语气分外伏小做低。
“秋燕?”木鱼声戛然而止,尖刺又略带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老身真的能出这个破寺了?”
话音落下未多久,房门便被打开,露出一张布满褶皱的脸来。
秦芮兮见着秦老夫人的第一眼,皱了眉头。
不是因为她看起来老态龙钟,而是她给她的感觉。
一种被毒虫盯上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