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光放下手里的茶杯,玻璃跟实木的桌面一个碰撞,发出的声响就如同教室里老师的黑板擦磕在教桌上一样,就像是信号一样,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一根接一根的新坡叔先开了口,“目前做了个统计,村里这两个月净利润大概在十七万元,修路花了十四万村里目前还有三万块钱的富裕,再过几天中医院的下一笔款项就会入账。抬起头对着村里的会计韩世明说了一声,让他做好工作。”
随后又开了会议,确定说村委会的下一笔款项就用于校舍修炼以及给村民们进行第一次分红,正好也到了一个季度。
会议结束,天晚了都各自离开了,新坡叔被刘少光叫住。
“侄子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看守所里吗。”刘少光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新坡叔似乎有一肚子苦水一样,开始娓娓道来。
“现在我都不敢回家,不为别的就是为他这事,你说好好的孩子这一关都快多半年了,要是当时没有那么些事,现在孩子都应该怀上了,家里的老人也跟着一块上火,我...唉。新坡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掏了掏兜摸出了已经干瘪的烟盒,扔到了一旁。
刘少光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剩下的塞到了新坡叔的手里。
喀嚓~
打火机的声音过后,烟雾又再次弥漫在会议室中,刘少光起身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现在女方那边是认准说文哲强奸了吗?”刘少光在窗户边深呼吸了一口,回头问道。
“是啊,那个傻小子我跟他说了,说啥都不能认罪,要是一认罪就得进监狱,看守所怎么也比监狱强点,这要是以后留了案底还怎么说媳妇啊。”烟雾盘旋在张新坡的脸颊四周,在白炽的灯光的映衬下,让人看不清说这话的张新坡的表情,只能从语气中听出无奈。
“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我没事跟你一块去看看,离得不远,其实我早就应该去了。”刘少光的话如同静心咒一般,让内心风起云涌的张新坡也平静了下来。
心里想道,“刘书记在十里八乡甚至县里都是知名人物,又是读过书的人,说不定事还真有转机。”
急忙起身,上前握住了刘少光的手,“少光,谢谢你了。”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正是家里顶梁柱的存在,如今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没事,早点休息吧,明天上午咱们就过去。”刘少光轻轻的拍了下张新坡的肩膀,面带笑容的说道,语气中似乎充满着自信。
~
偌大的会议室此时只有刘少光一人了,门窗都开着,院里老槐树的枝桠哗啦哗啦的响着。
刘少光坐在凳子上看着月光照在树叶上映在地面上的黑影,不停的摆动着。
随后关上门窗,回到住所休息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看到了很多,选调时那冷笑的眼神,以及自己上一世那卑微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