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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当下王秀龙心里就是这个想法,自己一直靠着这一招算是难逢敌手,没想到今日遇到了劲敌。
屋外北风萧萧,屋内热气飘飘,一股“肃杀”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
屋里的几人心思各异,都在想着如何一招将对方“斩于马下”。
到底王秀龙是主家,刘少光他们远来是客,一直沉默不语也不是个好办法,于是率先开口打破了几近凝固的空气,“娟啊,来这是有什么事吗?”还亲切的把水杯递给了王寡妇,眼神里满是关怀。
凌风席卷沙土落叶,吹在窗户上吱吱作响,才把王寡妇的思绪拉了回来。
人都是这样的,你要是对他特别好,有一天忽然对他不好了他会恨你,但是你要是一直对他不好,忽然对他好了,他会感谢你。
王寡妇就是这样,也不在乎玻璃杯里水的温度,双手环绕着紧紧的握住杯子,眼神里透着一股感动。
也许是想到了在奶奶家的女儿,也许是想起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一阵沉默后,还是开了口缓缓说道,“哥,之前爷爷奶奶去世之前说把东头那几亩地给我,现在政府修建高速公路,给了征地补偿,我今天来是想要那个钱的,你外甥女原来越大了,以后还要上学,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是没钱实在是活不下去啊。”刚一说完,情绪由心而发,不由得潸然泪下。
“什么?孤儿寡母?我妹夫呢?出事了?”王秀龙脸上的嬉笑的模样忽然消失不见,一脸焦急的看向王寡妇,见她点了点头后,长出了一口气。
“这王秀龙怎么说呢,你说他念亲情吧,他知道先问问自己的妹夫,不过对于外甥女是只字不提,你说他不念亲情吧,哎,他还知道转移话题,直接把钱的事给你放到一边,女人大多都是“感性动物”,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更容易被情绪挑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要是顺着王秀龙这个话题往下走的话,这事别说今天了,今年都解决不了。
想到这些,刘少光搭腔岔开话题,“来的时候我就听说了,王大哥你也是个明事理讲道理的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这一来,你这好茶直接给泡上了,我就知道我听到你跟见到的你是没什么区别的,至于王大姐丈夫的事,我们东桥村的村民们都感到很遗憾,心里也很难受,不过刚才王大姐正好说到这个征地补偿这一块了,看你是怎么个想法和意思,咱们今天来就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
刘少光这个话说得算是正正好好,直接把王秀龙再想转移话题,说一些悼念他妹夫的话的源头给堵住了,意思就是我们来的目的,和你妹妹的诉求都已经说明白,讲清楚了,现在到你这个当事人表态了,而且我还听说你这个人非常的讲究,肯定不能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其实说到底刘少光这一次也没有把握就从王秀龙手里把钱拿回来,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攻坚战”如果对方是一个容易意气用事的人,那三言两句就可以让他“缴械投降”,不过这王秀龙很是冷静,还很是沉着。
果然,刘少光一席话讲完,屋里又再度陷入平静,李援朝跟张新坡时不时的眼神交流着,而王寡妇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捂着嘴小声抽泣着,而刘少光却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王秀龙等待着他的回答。
呼呼~
忽然,一声闷雷从九天之上落下,像是天公在咆哮一般,震的门窗摇晃,吓得人一个激灵。
“按理说钱我应该给她们娘俩,孤儿寡母的多可怜,更何况是我亲妹妹和外甥女。”
不等王秀龙话说完,刘少光插腔道,“不过呢?有按理说了,肯定有不过吧,你不会说不过钱花完了吧。”
似乎是被猜到要说的话,王秀龙黢黑黢黑的脸上都能看到透出一抹红色,连忙摇头否认,“不是,钱有,都在银行里存着,是死期的取不出来。”
见事情终于有了活口,刘少光心底一喜,不过脸上不露声色,依旧一脸平静的问道,“那要多久?你也看到了,情况目前很不乐观,你妹妹娘俩生活的很是困难,两天这个事能不能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