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少女出生在东海岸的一个小渔村。
因为从小就长着一头怪异的银发,村民都将少女视为不祥的象征,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扬言要将她赶出村去。
到了少女六岁那年,无奈却也狠心的父母亲手将她放在一叶孤舟上,推上了茫茫的大海……
少女有幸被一个邪教组织救了下来,只是没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邪教人员就将她绑到了供台之上,差点把她当成活祭品生生烧死。
幸运的是,突然起了大风,供台倒塌,火势将整个邪教烧成了灰烬,而少女却在火灾中捡回了半条命。
再后来,山下的一对农户夫妇把她当成养女收留了她。少女虽受尽了养父母的冷眼,干尽了脏活累活;但毕竟是有了栖息之地,她对此心存感激。
就这样安稳的过了几年……
直到少女十三岁的时候,养父沉迷于赌博欠了重债,少女被卖到了一所妓院;一个肥胖的中年商人花了十个银元买下了少女的初夜,害怕的她却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偷偷的跑掉了……
少女流落到另一个城市的街头,凭借着任劳任怨的性子,不久便在一家织布坊里有了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也有了安身之所。
但少女时常心系养父一家,怕他们遭歹人迫害;虽然她已不敢再回去,但只要省吃俭用的存下一点积蓄,便想尽办法托人给养母寄回去,希望以此来改善他们的生活……
岂料,不久之后,圣堂学院的副院长竟亲自找到了少女;并以特招生的身份把她接回了学院,从而开始了新的生活……
……
凛夕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淡漠,语气不见一丝波动,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
可凛夕越是这般平静,明曜越是感到心如刀绞——
这是遭遇了多少厄运造就的心如铁石,才能够在细数自己不幸的过往时,做到这般静如止水的呢?
明曜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有了莫大的勇气,竟将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少女轻轻地拥入了怀里;小心翼翼的像抱着一具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脱手而落。
凛夕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如同一只睡着的小猫,安静得有些出奇;只是眼里盈盈的泪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再也遏止不住……
那沉积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好似雪崩一样,彻底的将她埋没了。
明曜在她耳边轻轻的,却又那么掷地有声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旁,不离不弃,护你一生。”
“……”
过了许久,凛夕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他,迷漫着红晕的俏脸上尽是款款的柔情:“我想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在梦中向我缓缓走来的人。”
活在宿命的噩梦中的少女终于被所爱之人唤醒,一如深沉的长夜终于迎来了曙光。
学员们一如既往的穿梭在学院的各个小路上,从匆匆忙忙的上课,再到欢欣雀跃的下课……
明媚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一缕缕的洒满了大地,看不出与昨日有何不同。
人,也仍是昨天的人,只是多了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图书馆里,看着那对亲密无间的身影,不远处的角落却投来了两道幽幽的目光——
牧尘喃喃自语道:“你说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会不会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呢?”
秦空一边整理着书籍,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为毛老子一个身份尊贵的占卜师,要来帮那女人搞这些琐事呢?总不能是因为我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