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路过卫生间门口,却不敢往里看:“雯雯,我……我回我屋了,你早点休息。”
那谢雯雯看他一头乱发仓惶逃走,狼狈不堪的样子,便笑着偷偷打开门,看他哆嗦着半天才打开2137房间的门进去,愈发忍俊不禁,掩了房门,咬了嘴唇,无限回味。
……
叶子青,江州大学金融专业,多才多艺,丽质天生,且作为江州文瞻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自然是众多富家公子哥争相追求的目标。
眼看她正式进入大四实习阶段,实习期满,自然进入家族企业。叶文瞻、尹诺夫妇自然为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焦心劳思,期盼她早日谋得如意郎君,奈何费心劳力却难以觅得称心如意者。
而叶子青却不以为然,大学便拒绝了一帮人众,对乌泱乌泱的追求者视而不见。当然,她是一直隐瞒身份的,不然那些追求者还不知道使出什么花来,这与叶文瞻对学校高层的嘱咐也有关系,不然登记信息早传出去了。
由于保密工作较好,周围人鲜有人知叶子青的真实身份,这也是她能安心学习,感情世界相对平淡的原因。
叶子青从小崇拜的便是她的父亲,叶文瞻在她心中既是父亲又是朋友,作为父亲他轩昂伟岸,军人正直豪迈的气质被他渲染得淋漓尽致,对她的宠爱“登峰造极”,视若明珠。作为朋友,他气度不凡,心地善良,举止优雅,言谈举止间,无时无刻不让她体味到一种舒快,一种愉悦。当然,这与尹诺的教育不无关系,固然,人无完人,但她永远在女儿面前放大她父亲的优点,予以充分肯定,而对于他的缺点一语带过。这使得在叶子青心中父亲的形象便头顶云天,脚踩大地。这也不可避免地让她的择偶标准向高风亮节发展,耳濡目染,她认为她未来的夫君虽不是风华月貌但必是侠肝义胆、气宇不凡的。
而这个人,在她近20岁的年龄突然出现,意料之外且迅疾如风。
她进厂实习不久便听说一位叫韩若冰的男子飞踢油管救同事的壮举,暗自设想他是一义薄云天之侠者,便有心相见。未想那日一遇便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那日天燥气闷,技痒难耐,想去江边游泳不错,但她是望见他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便纵身跃入江中。或是为了表现,也或是为了考验,当她听到众人议论是不是受了刺激跳江时,便“灵感”突发,做出匪夷所思之举。
果然那男子跟着跳了下来,她便无尽的感动,情真意切间便不顾一切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后送韩若冰去医院途中,她给父母请假时便大致说了缘由。其后,叶文瞻打来电话,说到宣传报道一事,她是担心挨训,不情愿答应。
对于谢雯雯她并非没有顾忌,她看出雯雯是喜欢韩若冰的,但念她比自己小近4岁,若有拈酸吃醋的举动,便是自己小气了,所以她最终给了韩若冰2103的钥匙。而这个举动却给她带来诸多不便,使她和韩若冰的约会还要挑时间、挑地点,总不能自己和韩若冰在2137幽会,对门就是谢雯雯吧?
“那个爱吃醋的小丫头。”叶子青傍了韩若冰的胳膊,望着江水自言自语。
“别怪她,她很可怜的”
“能不怪吗?她吹着空调看电视,我们只能在这里喂蚊子。”叶子青晃着他的胳膊:“哎呀,这秋蚊子真厉害,这一会给我咬了5个包了。”
“咦,要不我安排她出差吧?”
“去去去……这也能想出来!”
“培训行不?让她提高文化水平!”
“怎么个培训?”
“就去我们学校就成,有企业家研修班。”
“我想想……”
“还想什么,多好的机会,她总要提高知识水平的,16岁,高二,这水平以后咋在社会上行走?”
……
叶子青终于说动了韩若冰,韩若冰也终于说动了谢雯雯。而最终只需叶子青给老叶一个电话,然后老叶给江州大学校长一个电话。谁会得罪这财神爷?每年给学校捐款不下百万的。
谢雯雯最终成了《江州企业家研修班》插班生。
做完这一切,叶子青便舒展地躺在2137房间的大床上,心满意足地伸起懒腰。
“你满意了?”韩若冰还是有些愧疚。
“不,需要吻个天昏地暗才满意!”她便把他按到俯身亲了上去。
……
两情两愿的二人世界,温馨甜蜜,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初,一个在机关,一个在车间,只能用餐时间见一面,眉目传情一下。而下午一下班,江州大桥桥头必有一辆桑塔纳2000等在那里,等一位男士奔跑了上车,便迫不及待地疾驰到江州机械厂写字楼公寓。23点前,叶子青是需要回到家的,两人必须珍惜这有限的时间,一天也就这么几个小时。
后,那叶子青不知又使什么手段,竟然再次调到市场营销部,这样白天也能随时一眼瞥见。
再后,那叶子青便常去副主任办公室,出来时,面红耳赤。时间一长,便有些风言风语。人们议论之余,不免起疑。
当然,起疑的还有叶文瞻,这个过来人,越来越不习惯女儿在厂子里神出鬼没的行踪,更不习惯女儿每晚23点准时回家,前后不错一分钟,刻意为之的痕迹很严重。原来可是有早有晚,有急有缓,进门踢鞋甩包、沙发一躺一气呵成的,甚至有时还喊一句:老叶,上水!而现在如做了亏心事一般,蹑手蹑脚,客客气气,优雅脱鞋,娴静放包,打声招呼就钻进自己房间去了。原来多是陪着看会电视,打打嘴仗的。
……
江州石油机械厂写字楼,公寓2137房间
“你今天怎么了?”韩若冰感觉叶子青今天有点异常。
“没怎么,冰哥,让我好好亲亲你!”叶子青蛇一样缠紧了韩若冰。
“还亲,我你把我舌头快吸断了!嘶……”他翻起舌尖,用手指指:“看破了没?”
“没!”
“你这几天怎么没上班?”
“家里有事。”叶子青抵死抱紧,见他还欲再问,便用嘴堵了他的嘴:“别问,亲我!”
……
“快11点了,你该回了!”韩若冰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今晚,我不回了!”
“你这是……不怕你爸……”
“不怕!”叶子青目光中有种坚决:“今晚我要你抱着我睡!”
韩若冰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这种场景,而当一切真地就在眼前时他却不知所措,
他洗完澡出来,看着早已洗完躲在被单下面只露了一个脑袋的叶子青时,心中便有千种情绪。
他颤抖地手去拉被单,却被她死死拽了。他只好躺下去,看着她露在外面几乎和被单平齐的闪动的眼睛,他能感觉到她在羞涩的笑,为了证实,他便轻轻地掀动被单直到露出她的嘴。果然,她羞笑着转过头,又转回来,眼睛依然扑闪扑闪地望他。
他便亲了,手去摸她的脸颊、耳垂,那里有他买的金耳环,然后隔着被单抚摸她的肩头、胸侧、细腰、小腹、胸……
他划着圈,突然掀开了来,她便赤条条暴露在空气里,羞得她立时双手捂胸,侧了身去。
他便扳了,把她手强行拿开,她一只手被他按了,另一只不让捂胸,只好横了盖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
看她不再挣扎,他便起身斜坐在床边居高临下欣赏着这幅西洋人体油画。
通体白璧无瑕,颈如新雪,肌如凝脂,若非通体下还有一条小内内,他会以为汉白玉雕刻而成一般。
这般坦诚相见,倍显她身材修长。凸凹有致,玲珑浮突,一双纤细柔美的长腿微曲着,和丰挺圆润的臀部形成一个韵味十足的起伏曲线,愈发显出身形的曼妙。
而让韩若冰最为惊诧的是,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而在那两座丰挺饱满的雪峰之上,却分别开一朵猩红色花蕾,耀眼夺目,摄人心魄。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花蕾的颤动而闪动,他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摘,却只攀到润滑如丝、娇嫩柔软的雪峰山脚,便感到了一阵眩晕,瞬时停了下来,他心里便觉但凡自己要继续下去便是要玷污这份艺术品一般。
他默默地给她盖了床单,揽了她,是紧紧地揽了她。
她便一脸狐疑地继而深情地吻他:“要了我吧,我想给你!”
他便又蠢蠢欲动,继而心中又被激起滔天巨浪,看她精致而深情的眼睛,听她渐渐浓重的鼻息,再看她小巧而曲线分明的红唇,微张索吻的樱口,便觉不可抑制,这般诱惑,对男人,实在是一种折磨!
他腾身去了卫生间,又从头往下浇了一遍。
他想今天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是君子,但他也不是小人,他觉得今天势必有蹊跷,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便有种不道德。
在他的追问下,叶子青才说了实话,她今晚是和他来道别的,说完哭成泪人。
原来,那叶文瞻起疑后,便安排女秘书暗地里跟踪。没出三天消息传回,他不但大方地给了二室一厅公寓,还胸怀坦荡、心底无私地把女儿也送了进去。
叶文瞻震怒不已,第一次给叶子青发火。他不想叶子青和一个穷小子有什么纠缠。
“他以后会有发展的,爸爸你二十多岁时,不也是这样吗?听妈妈说你们俩还睡过桥洞呢!”
“孩子,是不错,我二十多岁是在奋斗,但我奋斗了快三十年了,你让我再倒回去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家在我三十年奋斗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呢?”
20岁的叶子青怎么可能争斗过年届五十的父亲,无论他如何哭闹,叶文瞻死守底线。而叶子青尽管此后她后悔不已,但此刻她无奈选择了父亲。
这次她给父亲说去同学家散心,得来和韩若冰独处的机会,便是想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韩若冰,做最后的告别,却不想韩若冰顽强地守住了两人最后的美好。
翌日,韩若冰便去找了谢雯雯告诉她自己要离开江州市,谢雯雯当然紧跟韩若冰,她坚定地说,冰哥哥到哪儿她便去哪儿。
他们便一起辞了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却不知去向何方?继续往南?转头向北?还是回沐平?
思忖间,韩若冰却想起一事,他便联系叶子青说要见她父亲一面。
叶子青以为他要和父亲据理力争,心里便有无限欣慰,但也不无担心的说,我父亲平时还好,但一发起脾气,谁都害怕,你要小心。
韩若冰和谢雯雯便进入叶家豪宅。
“伯父,我不可能让子青在认识不到半年的我与生她养她二十年的父亲之间做出选择!这个你放心,我现在就离开江州市,好让你们安心。”韩若冰此刻没有把叶文瞻视为身家数亿的老板,而只是自己喜欢人的父亲,所以语气不卑不亢。
叶文瞻便真好似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心里便些许惋惜,回头再看叶子青已一脸悲伤,眼泪已然流了下来,便有些心软。但事已至此,他又不便言说,只撇了视线去看妻子尹诺,尹诺欲言又止。
“临走前,我需把我师父托我给你的一样东西给你!”说着,韩若冰拿出那粉红色钱兜,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勾出那枚军功章递给叶文瞻,
“七狼八虎!”叶文瞻一时愣神。
而韩若冰深深地看了叶子青,转身抓了谢雯雯的腕子,转身欲走。
“慢,你师父是?”叶文瞻起身拦住。
“高唐州,孟庆武!”
“啊?你是孟大哥的徒弟?你为什么不早说?”叶文瞻急火攻心,已不知如何处置。
“早说?也便这样!”韩若冰又看了一眼叶子青拉了谢雯雯就走。
“你们去哪儿?”
“不知道!此处……”韩若冰终是没有说出过激的话语,毕竟这是叶子青的家,他把怨愤埋在心里。
“小伙子,你等等!”叶文瞻唤住韩若冰转身对妻子说“诺儿,快去,卡,老郎的名片。”
尹诺自是没见叶文瞻如此急切过,便去取了。叶文瞻接了又递给叶子青:“去,孩子,给他让他去北京找你姨夫!”
那叶子青便追了出来,满脸愧疚又依依不舍地说:“冰哥哥,我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我这样子的确配不上你,只能和雯雯相依相守了。”韩若冰攥了攥雯雯的手,无限惋惜又无可奈何。
叶子青便蓦地抱了他哭出来。韩若冰一手牵了谢雯雯,一手抱了叶子青,眼泪也不觉流了下来。而谢雯雯听了他冰哥哥说“和雯雯相依相守了”高兴地心花怒放之际,见了这场景也不免泛起泪花。
那边尹诺捶了叶文瞻一拳:“老叶,你这是干得啥事?看把孩子难受的,唉……”扭头进屋。
叶文瞻便无限悔恨地望着叶子青给了韩若冰卡与名片,也叹了口气,转身进门。
……
开往北京的火车上,韩若冰和谢雯雯相对而坐,小桌上四手相握,四目相对。
“哐当当当……哐当当当……哐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