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知道司家准备搬出京市了,搬去黎城。
临走之前他们只见了一面,司顷站在那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却是江知渺先提出来的。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她先提出来,那么接下来难堪的就是自己了。
“司顷,我们分手吧。”
是啊,一个孤女,身上欠着三个亿的债款,还要养着医院里面一个植物人的母亲,下面更是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谁愿意接近她呢?
以前一直护着她的司顷,好像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护着她呢。
“对不起,渺渺,你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给我……”
“滚!给我滚啊!”
司顷看着她如此压抑的模样,心中更是郁结,眼下一点淡淡的青色,面上憔悴了许多,脸上更是没有了平时一直挂着的笑意。
昨夜他一晚上都没睡,跪在母亲的书房面前,祈求母亲的原谅,祈求母亲能够出手帮助江家,可是母亲……
他喜欢渺渺,非常喜欢,可是他根本没办法违抗母亲的命令,但又不忍心挚爱之人,遭逢如此巨变,却无人可依,无处可去。
其实他也与母亲僵持了许久。
……
“渺渺,我真的很想你。”
司顷那双含情眼就这么凝视着江知渺,企图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温柔的似能滴出水一般。
每次他露出这抹表情,即便是江知渺的生再大的气也会轻而易举的原谅他。
可是这次不会了。
江知渺只是略微有些僵硬,随即立马恢复过来,脸上依旧冷冰冰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司顷,再好的东西,时间久了,总是没有新鲜感的。”
“渺渺,我们认识了十几年,难道只是新鲜感能概括的吗?”
司顷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压抑到不能呼吸,就如三年前一样。
他硬生生在私家的祠堂跪了三天之久,直到坚持不下去晕倒了,结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所到的地方,居然已经是黎城了。
“我们已经分开了,三年了,司顷,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谁的,累了,也就不等了。”
这句话一出,司顷一下子死死的拽住了西装袖口,脸色白了一些。
他也明白,江家的今日是准备和之前他们所相处的一切告别,可是谁又能轻易放下呢?
“可是我……”
江知渺微微笑了笑,脸上挂出来的笑容是和他平时装出来的温暖大家闺秀一样。
落在司顷的眼中,似乎没有了之前一星半点的影子。
“你了解我吗?你所认识的我只是你之前所见到的而已。”
“家里破产,我便什么赚钱去做什么。我当过地下赌场的荷官,当过酒吧里面的跳舞女郎,当过卖酒的,卖过假古董,甚至最艰难的时候,当过扫地阿婆。”
“什么来钱快我就去干什么。”
“现在嘛,我觉得最赚钱的还是谈恋爱,看着这帮傻子嘴上说着虚假的承诺,可是我知道他们最诚实的就是他们的钱袋子。”
“渺……”
司顷眼中的痛意更加明显,他没想到的是,才不过三年,没见她就已经被世俗伤害成这样了。
“嘘……”
江知渺用食指堵住了他的唇,微笑着一字一句用刀划开自己身上的伪装,露出自己曾经最恶劣的一面。
在司顷的心里也许他的对她的印象,只有曾经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可他没有见过现在的自己,不是吗?
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不染纤尘,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跌进泥地里面的阴沟老鼠,不是吗?
“钱啊,是最实在的东西,我不介意与他们虚与委蛇。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一下子就钓了三个。看着他们跪舔,看着他们努力的迎合我的喜好,不惜大把大把的花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