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吴福抱着吴椀的尸体埋头痛哭,王猛见状,也是走到吴福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王…王县令,我…我对不起我妹妹啊。”吴福哽咽道。
王猛也知道此时吴福心里难受,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出了屋子,屋子外,周师爷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王…王县令,这…这和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啊…”此时的他生怕王猛等人将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于是急忙开口辩解道。
王猛却是冷冷的扫视了周师爷一眼,周师爷看到王猛那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当即就吓得闭上了嘴,然后他便听到了王猛对他说:“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王…王县令您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那我一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王猛的眼皮垂了垂:“我想要你写一封举报樊灌的书信,里边要把他在武功县所做的一切恶事都写出来,若是漏了一两件的话,那么你也就可以下去陪他了。”
周师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回答:“还…还请王县令您放心,我…我一定如实书写,如实书写。”
这时,吴福也抱着吴椀的尸首走了出来,他恶狠狠的看向周师爷,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吴福…你先将你妹妹带回去好生安葬了吧。”王猛知道现在吴福心中一定是想将周师爷给弄死,但是他现在还得把周师爷留着,就算要杀他,也得等到他写完指认樊灌所做恶事的书信之后。
吴福见状,没有再去看周师爷,而是转身看向王猛:“此次多谢王县令了,以后王县令若是有用的到我吴福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我吴福绝不推辞。”
“嗯,你先回去吧。”王猛点了点头,然后,吴福便抱着吴椀的尸首离开了。
王猛又看向周师爷:“你应该知道樊灌搜刮的民脂民膏藏匿在何处吧。”
“知道,知道,这个我最清楚不过了,王县令,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周师爷忙不迭的点头回答。
“韦兄,这件事就辛苦一下你了。”王猛冲韦钟说道。
“嗯,交给我,景略你就放心吧。”韦钟点了点头。
然后王猛便又重新回到了县衙,此时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若不是有衙役在现场维持秩序,恐怕,在场的所有百姓都要冲上前去将樊灌的尸身给踩成粉末了。
王猛走到苏道贤的身边,苏道贤询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王猛叹了一口气说:“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吴福的妹妹没有救下。”
苏道贤听完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命,不可强求。”接着又问他:“那这樊灌的尸体怎么处置?”
王猛回头看了一眼樊灌那尸首分离的尸体:“在县衙门口竖起一个木杆,把他的头颅悬挂在上边示众就行了,至于尸体,就权且先丢到一边吧,老百姓们会去处理的。”
苏道贤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吧。”
王猛走进公堂,然后坐了下来,在思索再三之后,他还是提笔开始书写,虽说他杀掉了樊灌,但是他知道,这远远只是一个开始,他要在这场斗争中获取主动权才行,于是他决定先给苻健上一道奏疏,说明武功县的详细情况,以及他斩杀樊灌的原因,如今樊灌已死,想必他的奏疏也是可以顺利送到苻健的手中。
直到申时,韦钟才回到县衙,他将一本整理好的账本递给了王猛:“景略,说实在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樊灌这家伙的府邸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好东西。”
“哦,都有什么?”王猛接过账本翻开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叫王猛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账本上写着,从樊府中查出了金二斤,银二十五斤,钱三十七贯,绫罗绸缎十八匹,其所占土地共计二百六十七亩。
这个数据要是放在像长安那样的大地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要是放在像武功县这样小小的一个县里,可就是顶了天了。
“景略,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韦钟喝了一口水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