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此次我大军攻打凉国,有什么看法?”
“父皇,儿子以为,我大军战无不胜,对付凉 国那是绰绰有余,而且平昌王也是久经战阵,想必等他们出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到好消息了。”
苻健微微颔首:“但愿如此吧。”
而苻苌还是有些担心父皇的身体,于是说道: “父皇,您有没有找太医把把脉,您要注意身体才是啊。”
苻健笑了笑:“好了,为父的身体还好的很,你呀把你自己照顾好就是了。”
当晚,苻苌便前往了王猛的府邸,召见了王猛与韦钟:“景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武功县?”
“殿下放心,我与韦钟商量过来,就准备在这几日动身。”王猛回答道。
苻苌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又看了韦钟一眼: “嗯,好,就先委屈你们先在武功县待上一段时间了,最多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把你们调回到长安来的。”
王猛和韦钟抱拳道:“殿下言重了,我等为殿下效力,是我等的荣幸。”
五月初,在经过誓师之后,苻菁带着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而在南边,流民郭敞也是挟持了晋堂邑内史刘仕向姚襄投降,这一举动,使得姚襄获得了南下袭击建康的通道,令身处建康的晋廷一片震骇。
接着,晋廷做出对策,任命吏部尚书周闵为中军将军,沿江设防,提防姚襄突袭,而姚襄麾下的部众基本都是北方人,因此他们都纷纷劝说姚襄返回北方。
于是姚襄自称大将军、大单于,率部北归,首先他攻打外黄,结果被晋冠军将军高季击败,恰逢高季病死,姚襄率部果断攻打许昌,成功占据城池,随后,他便准备着手从许昌攻打洛阳。
时间很快来到六月,而此时苻苌也是整天惴惴不安,他只希望赶紧渡过六月中旬,只要过了六月中旬父皇还平安无事的话,那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而六月中旬也是很快过去,苻健依旧是平安无事,这叫苻苌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里,苻苌几乎是天天带着太医去检查一遍苻健的身体,这叫苻健都感到有些烦躁了。
如今,见父皇无事,苻苌便又叫太医给父皇开了几副调理身体的药,苻健也知道儿子这是在关心自己,于是便也没有拒绝。
此时苻菁带着大军也是抵达了秦国最西边的郡城——陇西郡,在这里,他见到了早已经率部等待的秦州刺史啖铁。
“末将拜见平昌王。”啖铁恭恭敬敬的迎接苻菁道。(啖铁之前是上将军,在皇始四年十一月担任秦州刺史。)
“啖将军请起,给本王说说,现在的凉国大概是怎么一个情况吧。”苻菁扶起啖铁问道。
啖铁跟着苻菁来到大帐之中,营帐内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凉国地图,而苻敞、苻愿等人也是站立在一旁。
啖铁来到地图面前一边指一边给苻菁等人说道:“平昌王、诸位将军请看,据我所知,现在担任河州刺史的是张祚的族人张瓘,此人率部驻扎在枹罕,麾下也是兵强马壮,不可小觑,但是,此人与张祚有着极大的矛盾,张祚也是十分忌惮他麾下兵马的强盛,因此我想张祚极有可能会对张瓘动手,所以我提议,不如在等张祚对张瓘动手之后,我们大军再西进如何。”
苻菁则是仔细的看着地图,自陇西郡出发的话,他们遇上的第一个凉国城池就是武始郡了,而武始郡也是凉国城池里唯一一个在洮水以东的城池,拿下武始郡之后,那就必须得渡过洮水,然后才是兴晋郡与大夏郡,而枹罕还要在两郡以西。
“啖铁,张瓘此人如何?”苻菁问道。
“平昌王,我只知道张瓘在去年四月的时候击败过王擢,和他自从张骏分州以来,一直位居方面,统领重兵,担任河州刺史多年,其他的暂且都不清楚。”啖铁回答道。
苻菁听的有些无语,那王擢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无法判断张瓘此人到底是不是骁勇善战之辈还是碌碌无为之人。
于是,他又问啖铁:“你刚刚说,张祚一直忌惮不满张瓘,而且他还极有可能会对张瓘动手,这个你有几成把握?”
啖铁想了想回答:“平昌王,此事我有七成的把握,张祚此人,凶狠残暴,妒忌贤能,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他自夺取张耀灵的王位以来,便屡兴兵戈,当初王擢之所以投降我大秦,就是因为张祚当时怀疑其会反叛,于是就悄悄派人准备刺杀王擢,结果反被王擢发觉,这才导致其率部归降,而张瓘已经镇守枹罕多年,早已培养的不少的羽翼,所以张祚为了避免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的话,在最近的时间里一定会对张瓘动手的。”
苻菁此时想起了在出发之时苻苌悄悄叮嘱他的话:“我们此次不图着一战灭凉,我想着只要可以夺取其河州之地就可以了,最好要使他们向我们称藩,日后在找机会灭掉他们。”
于是苻菁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命令全军暂做休整吧,若半个月内张祚仍然没有动作的话,我们再出兵也不迟。”